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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晓谭莳去了俗界之后玄慕莫名有些心神不宁,他忍不住细问玉华谭莳到底去哪个俗界。
“师弟并未与我细说。”玉华低声道。
他虽然是大师兄,但是却并不是什么人的事情都要费心去管的。他与谭莳也并不多亲近,既然谭莳决定去历练,他也就叮嘱一番就是了,难道他还要仔细的问了,还要帮忙收拾东西,亦或是跟着去保护着不是?
但是这些话当着玄慕的面他还是一点多没有说,他能看得出来师尊对棠唐这个亲传弟子格外的重视,他之前可是从没见过师尊对谁这么关心过。
玄慕见玉华低着头什么多说不出来的样子,挥了挥手然后让他离开了,临走前淡淡的警告了一句。虽然谭莳叫玉华一声师兄,但是谭莳作为玄慕的亲传弟子,地位可是要比玉华只高不低的。
玄慕并未动怒,也并未呵斥,但是玉华还是被吓得浑身僵冷,出了殿外也没有缓和过来。
玉华虽然对谭莳说过他与玄慕相处了数十年,关系亲近,但是那不过是相对那些连面都见不到多少面的其他弟子而言而已,玄慕最多会吩咐他做一些事情,统一指导传授一些东西,多的就没有了,玉华和其他人一样,对玄慕这个师尊有着无尽的敬畏。
如今被玄慕淡淡地的警告了一句,却被掌门狠狠的责骂了一顿都让人觉得恐惧。
玉华心中有羡慕有嫉妒,但是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对待谭莳,至少不能得罪他,不能明面上的苛待他。他虽然外表不显,内里却是一个有成算的人,否则光是靠他的实力如何能在合欢宗拔尖最后被玄慕选中做事,然后得到更多的资源成为大师兄的?
且不说玉华以为玄慕轻飘飘一句话心里掀起的波浪,玄慕自己都有些心神不宁。
就这么过了半日,最终还是宣告妥协。他觉得自己心里还记挂着谭莳,一日不知道谭莳的近况,他就连修炼都无法静心。
似乎从见到谭莳开始,他对谭莳就有了一种掌控欲,若是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,他就觉得放心,若是离的远了一些,他就焦虑,现在直接去了俗界,他直接变成了焦躁。
玄慕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一面镜子,口中念了口诀,又烧了一张符箓,那镜子像是一团水模模糊糊的,随着玄慕的动作,终于越来越清晰,最终镜子里头出现了谭莳的身影。
原本的担忧在看到谭莳安然无恙的时候都消散了,反而开始惬意的看起了谭莳的动作。他原是不屑于行偷窥之事的,说不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污了眼睛,但是这次他却有些难以控制自己。
他看到了谭莳上了一艘大船,看那船上的人与景他就明白过来了这是什么地方。接着谭莳与一个陌生男人亲密的凑在一起耳语,他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,但是两人亲密的样子却让他有把两个人分开的冲.动。
接着他看着谭莳和那个男子进了厢房,男子抱住了谭莳,而谭莳也直接把人抱上了床上,两人在床上亲密了一会儿,那男子下去把所有灯都给关了,房间里黑漆漆的一片,只能看到床似乎有所晃动。
玄慕红了眼,手劲大的差点要把这镜子都给捏碎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,或许是不满徒弟的淫.荡,离不开男人。
玄慕越想越不顺,干脆把镜子扔回了空间不再看,几日后,他却又还是忍不住拿了起来,看不下去了又扔回去,如此断断续续的看了一个月。
他很清楚谭莳去做了什么,也很清楚他是安全的,但是他却并不放心。
谭莳在这个月里去了销金窟,去了风雅高雅之地,也去了最繁华的街道参加最热闹的盛事,去了最富贵的皇宫,也去了最穷的贫民区,他见过幸福的事情,也见过比家破人亡还凄惨的事情,他见了可以随心所欲,心想事成的富家子弟,也见了那些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,只能被捉弄,遭遇一件又一件悲惨的事情的人。
看了太多的景和人,谭莳明显是有触动和感悟的。有些东西,只有亲眼看了,才能真正的被触动,感受到它们存在的力量。比如说那百花盛开的御花园,和在视屏上,在传说里,在文字中都不如亲自站在那儿感受所能得到的震撼感,至少那浓郁的花香,是自能自己去看了,才能嗅到的。比如那些生活艰难,被命运捉弄的人,如果不去亲眼看着,便难以感受到他们绝望之感的万一。
本来计划的半个月,就算是谭莳不停的走动也足足耗费了二十二天才准备离开。
期间,若淮处理了俗世中的事情,把父亲的生活都安顿得万无一失,且与今上断绝了关系之后,他便一直跟在谭莳身边了,夜晚也是同榻而眠。
谭莳能进皇宫随意的逛也是沾了若淮的光,期间甚至还发生了误会,让今上以为是若淮移情与他,才最终放下一切不再追究的。而别看若淮看起来有几分女儿姿态,但是脾气却并不柔弱,强势起来便是结合了男子的强势霸道,又有几分女子才有的尖锐。
若淮本就是当做女子养大的,能保留几分男子气概和思想,恢复男子身后,平时在外也丝毫不会做柔弱扭捏的女儿情态,这在谭莳眼中实属不易。
若淮指望着谭莳实现那晚谈了许久的话,也喜欢谭莳这个人,所以毫无芥蒂的陪着谭莳四处转悠,而谭莳对若淮还是挺喜欢,若淮说话有意思,腹中也有才学,而且财大气粗,抛却了情情爱爱,他看起来更耀眼了。
那晚谭莳并没有对若淮实质的做什么,他迷惑了若淮的心智,确定自己对若淮无法动情之后,气闷之余他用符箓给若淮编造了一场梦境,让若淮隐隐觉得似乎与人发生了一些什么,第二天醒来,若淮哭的稀里哗啦,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,甚至想寻死。
谭莳不知道他为什么反应那么大,明明是他自己决定的。
若淮说:我是被当做女子养大的,哪怕知晓自己是一个男子,却依旧不免被女子思想所牵绊。薄情郎就算了,自己还作践了自己,如今自己也已经不干净了,顿时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什么,我甚至害怕寺庙都不收我这种腌臜的东西。
谭莳更觉新奇。这人分明能勘破一切,却看不破情之一字。
若淮说: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。感情会使人疯狂,会是力量,也可能会是□□。
谭莳不由的联想到了自己和周慕,比起周慕的执着和占有欲,他多了一份依赖和归顺,却又少了一分若淮那样的痴狂。他似乎永远是理智先行,不会忘记自己需要做什么,不会围着“情”之一字打转。
难道是他还不够爱周慕吗?
若淮听了谭莳的怀疑,上下打量了一番谭莳,笑得有些一言难尽:“你年纪多大了?”
“十四。”
“居然如此小。”若淮嘀咕了一句,对谭莳道:“你这么小,能感觉到喜欢就不错了。而且因着性子和所经历之事的不同,在爱情的表现上自然也不同,听你的意思你和你喜欢的人一直互相爱慕,半点矛盾没有,这不是挺好吗?”
见谭莳懵懂,若淮笑道:“你试试移情别恋,和别的男子双宿□□,他保管要疯,而你,你若是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,宠别人了,你又是个什么感受?”
谭莳顺着他的话想,瞬间想杀人,身上的气息变得狂躁,凌厉的将若淮这个普通人弄得差点窒息,他呆呆的看着谭莳,不知道这突然间,谭莳怎么就变成了一尊煞神?
谭莳见若淮瘫软在地,他匠人扶了起来,拍拍他的肩,输了些灵力进去给他松松经脉,一边道:“若是他这么做,我……”谭莳发现自己心揪疼的难受,更多的是愤怒和委屈,却无法说出一了百了,从此一刀两断这样的话。而这样“犯贱”的思想,让谭莳眼神茫然。
“我不准他这么做,如果他真的……我会……会疯,会做什么我也不确定。”
若淮见他这么说,抚手轻拍,笑道:“你看,这人都是被逼急了才疯,可不能全赖爱情,你和你喜欢的人恩爱两不疑,这日子也必定是和和美美的,这难道不好?”
闻言,谭莳茅塞顿开,勾住若淮的腰道:“你说的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