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独宠最强狂后,第六十四章 吃羊不容易
两人在山上不欢而散,在楚清欢面无表情地回到大营之后,夏侯渊过了很久才回来,脸上阴沉得如同要下暴风雪,吓得石坚等人如同浓云压顶,行事万分谨慎小心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舒悫鹉琻
到了晚上,天色将黑之际,伙头军差了人来,看到王帐前站桩望天的石坚几人,连忙行礼问道:“几位将军,整羊都按王爷的吩咐剖杀洗净,篝火也已备好,不知可否问问王爷,何时可以开始烤炙?”
“烤羊?”几人面面相觑,齐齐拍额,竟把这事儿给忘了。
原本今日下了大雪,夏侯渊体恤将士们这几个月的辛苦,吩咐烤全羊犒赏全军,谁知与楚清欢出去一趟,回来之后就一身的低气压,谁进去谁挨骂,以至于后来谁也不敢进去,也早把这事给忘到了脑后。
“这羊还烤吗?”石坚瞥着那紧合的帘子,嘀咕,“我看是烤不成了。”
“就算主子不吃,这么多将士们都是一早就得了消息的,怎能出尔反尔。”杨书怀略作沉吟,便对那伙头军说道,“你回去准备吧,稍后我们都会去。”
伙头军得了回复,立即离去。
“主子到底去不去?”清河看着那没有半点动静的大帐大愁,“看样子,应该不会去了吧?”
“去不去,总得请示一下。”杨书怀道。
“请示?”石坚连忙退后一步,“要去你们去,我可不去。”
清河与杨书怀对视一眼,齐声道:“就你去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石坚浓眉一拧。
“不去?”两人突然一个大步,一左一右抓了他的胳膊。
“喂喂喂,你们,你们干什么?”已经预料到他们意图的石坚使劲坠着身子,怒瞪着他们。
“干什么,你不已经猜到了。”两人互相一点头,同时发力,拽着他猛力往里一推,“去吧。”
石坚只来得及拿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的眼神瞪着这两人,脚下却不受控制地一个踉跄跌了进去,哪里还能回头。
头还未抬,前方就响起一声冷喝:“没我的吩咐擅闯王帐,自己下去领军棍!”
石坚一头的汗。
心里暗骂那两个不仗义的,他撑着膝盖想要起来,想了想,还是决定维持半跪的姿势,这样比较不太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怒意。
“主子,”他盯着地面上的织锦花毯找蚂蚁,嘿嘿笑了两声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紧张,压着嗓音问,“刚才伙头军来报,说羊和篝火都已经准备好了,这吃烤全羊的事儿,您……还去不去?”
话说完,他自我感觉良好,问得这么委婉,主子应该不会发火吧?
未想屏息等了半天,非但没听见上面的人回应,整个大帐静悄悄,更是半点声响都没有,不由得偷偷抬了头,却见夏侯渊正望着某个方向在出神。
石坚抹汗,去还是不去,您倒是给句话不是?
心里又不免纳闷,顺着夏侯渊的目光看过去,那不就是一面帐子么,虽说比他们的要精致强韧些,但也没什么可看的,难道还长了花不成?
想着想着,他突然灵光一现,隔壁的那座大帐,不就是楚清欢的?
一想清楚这一层,一股心酸便涌上心头,主子您若真想去看姑娘,直接过去不就完了么,用得着这么隔着帐子两地相思?
慢慢地站了起来,试探地往前走了几步,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:“主子?”
夏侯渊眼睛一眨,回过神来,看着几步之过的石坚,眼里有了丝不悦:“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不知道进来之前要先通报?”
“噗!”石坚心里吐出一口老血。
心里吐血,脸上却是绝不敢流露出半分,他咧着嘴赔笑:“主子,我进来好一阵子了,刚才还跟您说了话,您没听见么?”
“是么?”夏侯渊眼里有着明显的不信,“你跟我说了什么?”
石坚无语问苍天。
不得已,只好硬着头皮再重复一遍:“我刚才问您,今晚吃烤全羊的事儿,您还去不去?还是让伙头军另外给您准备一份晚饭送过来?”
“烤全羊……”夏侯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桌面,似乎才想起这事来,转而望向隔壁的方向,突然起身,“为什么不去,这就去!”
石坚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,连忙拿起一旁的黑狐大裘给他披上。
夏侯渊系上带子大步朝外走,边走边道:“通知下去,除了负责戒备的之外,全营所有人都给我去,一个都不许落下。”
跟在后面的石坚应了一声,心里琢磨着这话是怎么个意思,等出了王帐,目光无意间瞟到楚清欢那帐子,顿时福至心灵。
一个都不许落下,原来是这么个意思。
转身就要去落实主子的吩咐,清河已一把抓住了他:“还要去做什么,跟着主子走啊。”
石坚没好声气地挥开他:“我去请姑娘。”
“姑娘已经跟书怀先去了。”
“先去了?”石坚一愣。
一回头,本来站在不远处象是在等什么人的夏侯渊已转过身,缓缓往前而去,颀长的身躯包裹在黑色裘衣下,衣摆拂过地上积雪,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,他的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中,竟有种说不出的寥落。
“发什么愣呢。”清河捶了他一拳,“还不快走。”
“走什么走!”石坚闷着头越过他,粗声道,“要走自己走,你离我远点儿。”
“怎么,还真生气了?”清河追了上来,瞅着他的脸色。
石坚狠狠瞪他一眼:“换你,你不生气?”
清河一拍胸脯:“不生气,咱们是兄弟不是,这事儿生什么气?”
“还兄弟呢,有你们这么出卖兄弟的?”
“你向来最仗义,就因为是兄弟,才要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是吧。”
“你怎么不挺身而出?你们这两个最不仗义的。”
“好了好了,是我们不仗义,你消消气,待会儿给你全羊腿。”
“哼,别以为这样就能讨好我。”
“行行行,那你说怎样才能不生气。”
“罚你喝酒三坛。”
“好,三坛就三坛。说好了,三坛子酒喝下去,你可不能再生气了。”
“我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?”
“是是是,你最守信用……”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
夏侯渊缓步而行,飘着零星雪花的空气冷冽如霜,脚下积雪嘎吱轻响,身后两人跟随的距离不远不近,声音不轻不重,恰好随着清冷的夜风清晰地传入耳中,他垂眸一笑,紧抿的唇角线条不再冷硬。
跟随了多年的人,他们的心思又岂能不知,换作平时,谁又会在他面前如此多话。
“主子,您来了。”还未到最大的篝火堆旁,翘首以待的杨书怀便已迎了上来。
“嗯。”夏侯渊眸光一扫,在某个点上一顿,又滑了开去。
整座大营人数众人,因此各自在分营架起篝火热闹,而各营的将军则都赶了过来,围成一圈,此时见到夏侯渊纷纷站起相迎。
“主子,您坐……”杨书怀不着痕迹地将夏侯渊往楚清欢身边引。
未想“您坐这边”这句话还未说完,楚清欢突然转过头来,道:“石坚,我旁边有位子,过来坐。”
跟在夏侯渊后面的石坚脚底一滑,险些摔倒。
“这雪,真滑,呵呵……”‘受宠若惊’的石坚笑得十分憨厚,指着脚下的位子,“姑娘,我这边有空位,就坐这儿吧。”
“你跟清河有两个人,位子只有一个。”楚清欢淡淡地瞥着他,“你若是坐了,清河坐哪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