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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湛生性风雅,这次邀约定在了城中蔺兰河的画舫中。宁珞和景昀一上船,便看到了杨彦安坐在杨湛的右侧,而画舫右侧的船舱中有人探出头来朝着他们笑颜晏晏,正是许久不见的赵黛云。
许是春暖花开的缘故,又许是东宫众人被盛和帝训诫过后越发仔细伺候的缘故,杨湛看上去精神了很多。画舫很大,几名男子坐在甲板上,考虑到景昀的母亲新丧,杨湛细心地准备了些寒食,也并没有请什么丝竹歌舞,只有几个交好的一同喝茶,而女眷则入了船舱一起闲聊。
杨湛劝慰了景昀几句,又叮嘱他万不可意气用事再惹盛和帝不快。
“这几日父皇既要操心国事,又心伤荣德夫人之逝,看上去都憔悴了许多,”杨湛忧心忡忡地道,“我身为皇子却不能为父皇分忧,元熹,你得空了便多去探望父皇,开解开解他。”
景昀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茶。
杨彦在一旁笑了笑,一边替兄长斟茶一边道:“皇兄也是太过操心,元熹的主意大着呢,你就随他吧。”
景昀依然面无表情。
杨湛无奈地看了他们俩一眼:“元熹,四弟都和我说过了,上次余丰东之事他也是身不由己,父皇震怒要求彻查,他已经尽力了。”
景昀在心中喟叹,太子殿下真是宅心仁厚,一点都不怀疑这是杨彦设的套,等着他们这群人往里钻。他哂然一笑,看向杨彦:“瑞王殿下秉公行事,我一直以来都是很钦佩的。”
两人四目交接,空中仿佛有刀光四溅,如今这状况,他们在对方面前都已经懒得伪装。
杨湛心中难过,这二人从前堪称是他的左膀右臂,如今却形同陌路:“你们别当我不知道,还为上次娶亲的事情不舒坦吧?朋友如手足,妻子如衣服,女人再国色天香也只不过是女人罢了,哪里找不到一个,四弟不要再介怀了,元熹你也是,别让三弟那帮人看我们的笑话。”
杨彦挤出一丝笑来:“皇兄多虑了,我如今娇妻美妾,快活得很,倒是元熹,自从娶了珞妹进门,怎么事事都不太顺心,倒要去太清观祈个福转运才是。”
景昀抬起眼来,锐利的目光仿佛利刃一般在杨彦脸上掠过,杨彦的笑容一僵,握着茶盅的指尖紧了紧。
“太子殿下教诲得极是,只是我这人有个怪癖,若是情势所迫,断手断足也不足惜,但若让我裸奔却是万万不能的,”景昀淡淡地道,“还望瑞王殿下大人大量,不要揪着我的衣服不放了。”
杨湛责备地看了杨彦一眼:“四弟,不要胡说了。”
杨彦哈哈大笑了起来:“元熹,开个玩笑罢了,怎么就生气了。来来来,喝茶喝茶。”
不一会儿,人到齐了,画舫驶离了河岸。和煦的江风吹来,船舱中的轻纱掠过窗棂轻舞;水面上偶有白鹭飞过,留下几点涟漪,极目远眺,河岸上是京城有名的销金窟,灯笼高悬,隐隐有丝竹和笑语传来。
“今日泽林怎么没来?”太子以前的伴读、太子少傅秦宇安笑着问道。
“听说今日飞云楼里举行赛诗会,特地请了他去当那仲裁,只怕他温香软玉都顾不过来,怎么会来这里。”
“泽林贤弟可真是艳福无边啊。”
邹泽林的文采乃天下一绝,诗作被青楼女子重金争抢着谱曲弹唱,而邹泽林狂放不羁,也和她们相处甚欢。
景昀抬起眼来看向船舱,果不其然,宁珞面带寒霜,定定地看着河边那排销金窟。他想了想,悄然起身到了窗边,示意宁珞到了船舷旁。
宁珞出来的时候还是咬着唇气鼓鼓的模样,恨恨地道:“幸好慧瑶没有答应他,要不然还不得在家掉眼泪啊。”
“就知道你在为这个生气,”景昀失笑,“他去那里只是以诗会友,青楼女子也有好些有才情的,并没有什么苟且之事。”
宁珞这才脸色稍霁,侧过脸来看着他,眼中带着探究:“你这么了解,莫不是你也是那里的常客?”
帮邹泽林说话倒把自己也绕进去了,景昀正色道:“我跟着去过一次,只是不喜那里的脂粉味道便再也不去了。”
宁珞轻哼了一声道:“才不信你。”
景昀怔了一下,只是看着她眼中促狭之色便明白了,眼中露出笑意:“那珞儿倒是说说,要怎样才肯信我?”
“回家必要一五一十地将那里的事情和我说个明白再做打算。”宁珞摆出一脸刨根问底的气势。
“是,夫人怎么说,我便怎么做。”景昀笑道。
船舱里有人在叫宁珞,宁珞剜了景昀一眼便走了。
这一眼含嗔带喜,风情万种。景昀靠在船舷上回味了片刻,正想离开,赵黛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:“世子在想什么如此入神?”
真是煞风景。
景昀转过身去淡淡地扫了她一眼:“有话快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