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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哪怕你的嘴唇在骂我我也无所谓,即使你的心不再有我,我也没关系。你为何不懂我眼泪的意义,不是想和你结束是想让你拥抱我。”
洪诗英拿着工作室钥匙的手停下,歌声隐隐约约透过单薄的木门传出。
不同于原唱里充满空气感的抓耳唱腔,这位翻唱者转换自如的真假声,比起原唱多了一些悦耳的柔和实感。假如原唱体现出哀莫大于心死的伤感,那么翻唱是对男生怒其不争的余韵味道。
家里有个传奇歌手老爸果然了不起。
普通孩子启蒙是跟着cd碟唱儿歌,这家伙唱歌是由专业人士手把手教着。比不上专业的ballad歌手,但拎出去当个爱豆主唱还是可以试一试。
当初《monstar》的ost《轻眠》由她所唱,洪诗英记得在音源榜单上成绩还不错,不过本身也有电视剧的热度所致。虽然最终回没有突破10%,而是以平均收视率6.8%完美收官,以有线台来说,已经是满分的成绩单了。
再一想到自己被音乐老师说‘你的魅力就是不会唱歌’,老师的眼神完美传递出‘还是好好当个rapper吧’的期待,洪诗英回想起往事,撇了撇嘴。
此刻他倒是不急着进去了,饶有兴致地站在门外听下去,接下来是rap的部分,他有点好奇自己这位幼驯染要怎么办。认识这个人十几年,洪诗英从未见过她对hiphop产生任何兴趣,自然也不见她说过rap,倒是有过玩票性质的让她给自己feat过几首歌。
“又不是一个人,两个人在一起你反而说更孤独。你用伤心的表问过我,问能否明白你说的话。我不耐烦,借口很忙,把你当成负担。信任就像塑料一样断裂,烦透了你的怀疑。”
铿锵有力的机关枪吐字习惯,被坊间笑称是拍钉式rapstyle,但其明显的风格也让人们的反应相当两极化。反对者认为他说rap时太吵了,拥趸却觉得他是将字字句句砸进心房。
果然是对rap一无所知呢,洪诗英一推眼镜。
因为不懂,所以选择最外行的方式,天下武功唯快不破,用语速强行跟上节奏,伪装成‘似乎不逊于原唱’,实际上却一点没有自己的flow,只有一个‘快’字可言,洪诗英确定不用听下去了。
于是钥匙入孔,拧开门锁,一打开门,室内香氛的清淡味道钻进鼻腔,紧接着他看到原本杂乱无章,几乎没有可以落脚地方的工作室,此时焕然一新,收拾得干净整齐,简直都不像他的工作室了。
地上的饮料塑料品被放到环保袋里,书籍和音乐碟重新放回书柜,并且按照尺寸的大小一一陈设罗列,柜上放着室内香氛,用过的杀菌纸巾堆成一座小山,连临时休息用的床垫都给换上新床单,并且铺好了床。
洪诗英抱臂挨在门边:“任贞雅小姐,请不要把我的工作室当成是你家。”
绑着头发,撸起袖子,戴上口罩,双膝跪在地上,任贞雅正在用滚筒黏附着在地板上的灰尘,认真得像给国家下任总统大选投票。她听到洪诗英的声音,拉下口罩,抬头看向他:“我每次来,只能见到你的工作室更乱的一面。哦,我还帮你代签了一个快递。”
“你这不经同意就随便闯空门的毛病也该改一改了,不要逼我换门锁。还有,备用钥匙记得还给我。”洪诗英关上门,将便利店袋子随手扔到地上,整个人倒进软绵绵的床垫,床单上散发出好闻的柔顺剂香味,让他昏昏欲睡。
任贞雅猛地站起身,双手叉腰,皮笑肉不笑:“……如果不是伯母的叮嘱,你以为我喜欢管你的闲事?”
小时候,两个人的角色仿佛对调了。
以前一起学画画的时候,任贞雅没少欺负洪诗英,静不下心来画鸡蛋的她各种调皮捣蛋,是一个让老师十足头疼的熊孩子,反倒是洪诗英能稳稳坐着几个小时不动,从那时就是一个安静的孩子。
不过洪诗英后来退出了画室,理由据说是认为画画不适合他。再后来他中学迷上hiphop,几年前以giriboy这个艺名在undergroundhiphop出道。
而成年之后,两个人的角色仿佛又一次对调了。
小时候熊孩子造的孽,现世报就是如今要任劳任怨的给洪诗英做牛做马。
见床上的洪诗英转过身背对自己,任贞雅很严肃的思考是否趁机踹他一脚:“伯母还让我告诉你,最近天气马上要转凉了,记得拿多床被子来工作室,万一感冒就麻烦了。虽然我不觉得笨蛋会感冒。”
洪诗英在空中懒洋洋地挥了挥手:“知道了,知道了,老妈子。”
明明就是任贞雅自己有洁癖,才会每次来自己工作室都搞大扫除。虽然经常被自己公司代表swings唠叨卫生问题,洪诗英可从来没有费心过自己工作室的清洁问题,得过且过是他的生存方针。
他的生命里只有两个女人,会对他的工作室的脏乱看不过眼——一个是他老妈,另一个是任贞雅。
说起来自己好像还没有恭喜她呢,洪诗英想起最近naver上的新闻,“恭喜你入围大钟奖和青龙奖的最佳女配角提名。”
即将在11月举办的大钟奖和青龙奖,已经破千万观影人次的《雪国列车》自然跻身国内电影节的各个奖项的优胜后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