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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雅芝仰卧在贵妃椅上,头痛的揉着太阳穴。因为担心儿子的伤与指挥打仗的丈夫的安全,这几天她一直失眠。
春棠看到她不舒服,立刻跑到熏香炉旁,将里面安神的熏香点着,然后走过来问秦雅芝:“夫人,瞧您头痛这么厉害,是不是又一晚上没睡着觉?”
“老毛病了,吃药也不管用。”秦雅芝黯然地说道。她这失眠是心病,哪里是药能医得了的?
“夫人,您若是头痛得厉害,我帮您按摩按摩。”春棠心疼地建议。跟在夫人身边十多年,她已经把夫人当成亦母亦姐的身份,所以看夫人不舒服,她感同身受。
“不用。其实头也没怎么痛,就只是一直失眠,所以感觉浑身不舒服。”秦雅芝淡雅地解释。
“夫人,我把窗帘拉上,您再闭眼休息一会儿。”春棠能体会到秦雅芝的心情。失眠最受折磨的其实不是身体,而是精神。夫人一定是日夜为督军跟宇少担心,才会如此。可难为了夫人。
“春棠,你不用担心我,失眠不是什么大毛病。”秦雅芝笑道,“说不定等霸天父子一回来,我这病就彻底好利索了。”
“一定能好利索,您就是太担心督军跟宇少了才会这样吃不香、睡不着。”春棠一边拉着窗帘,一边笑着回答。
“我自己也知道病根在哪里,只是怎么劝,也还是睡不着。”秦雅芝无奈地说道。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为什么这么心神不宁。霸天不是没亲自带军打过仗,甚至可以说结婚这二十多年,领军打仗才是他的常态。可是她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担心他。也许是因为经历过一次差点失去霸天的痛,她的心变得脆弱了?
“夫人担心督军担心得人都病了,可是二姨太那边却跟没事儿人似的,一天到晚往外跑,不是打牌就是听戏去。真不知道二姨太到底对督军有多少真感情。”春棠不屑地说道。这些天督军出去打仗,冯圆圆跟冯熙熙这对臭不要脸的东西,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去。跟夫人的态度简直就是天壤之别。
“别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?”秦雅芝略带责备地说道。冯圆圆每天做什么与她没关系,她不会跟霸天数落冯圆圆的不对。
“我只是替夫人不值。冯圆圆这样的女人,竟然霸着督军那么多年。不过现在好了,督军明白夫人才是对他最好的人。”春棠感慨地笑起来。她真替夫人高兴,守了十几年的清冷孤寂,现在终于幸福圆满了。只是还有个美中不足,那就是冯圆圆的存在。如果冯圆圆消失,那就更圆满了。
“只管自己,莫管他人。”秦雅芝淡泊地笑了笑。霸天现在是对她很好,可谁又能知道这个“好”能维持到什么时候?
“夫人就是涵养好,才会容得二姨太嚣张这许多年。”春棠夸道。如果换作她是夫人,肯定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冯圆圆。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行,就来全武行。反正如果她是夫人,非要搞到把冯圆圆逼走才会罢休。
所以她很佩服夫人的气度。
春棠走到床边,开始动手整理床铺。
秦雅芝闭上眼睛,强迫自己入睡。再不睡一下,她恐怕真要垮了。
春棠收拾好东西便悄悄地退了出去。
她才出屋,就看到冯圆圆在吩咐管家做事,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。
春棠鄙夷地哼了一声。
夫人性子好,这冯圆圆就踩着梯子往上爬,真是不知羞耻的东西。
“站住!”冯圆圆突然开口,不悦地叫住春棠。
“二姨太有什么吩咐?”春棠有些骄傲地直视着冯圆圆,一点儿也不把她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看待,因为她的心里只认夫人这一个女主人,像冯圆圆这样的阿猫阿狗,根本不配让她高看一眼。
“晚上我打算开个舞会,管家这边人手不够,你跟着帮帮忙。”冯圆圆高傲地睨着春棠。
“开舞会?”春棠差点气吐血。这种时候冯圆圆竟然要办舞会。她真好意思说出来。
“熙熙生日,我这个当姑的帮她招待招待同学朋友,怎么,你有意见?”冯圆圆不悦地眯起美艳的眸子。
“春棠怎么敢有意见?只是夫人这几天不舒服,春棠忙着照顾夫人,没空帮忙。”春棠说完,一点儿也不在乎冯圆圆的反应,径自走下楼。
夫人又一夜没睡,她得想法帮夫人熬点能安神的靓汤。
看到春棠离开,冯圆圆气得直咬后牙跟。
春棠是秦雅芝的贴身丫头,所以她再生气,也动不了这个贱婢。
……
墨菡陪在顾宸宇身边,与他一起上香,磕头,祈祷。一群和尚站在他们面前,嘴里诵着一些他根本听不懂的经。
一身傲然正气的顾宸宇此刻表情格外严肃。墨菡明白,他是在为那些死去的冤魂祷告,想替公公减轻一些罪孽。
等法事做完,顾宸宇的额头布满一层薄汗。
墨菡看到立刻帮他擦汗。
顾宸宇感激地看了墨菡一眼。
“你的伤还没好,我不该提议做法事。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劲,疼得厉害吧?”墨菡关心地问道。
“还好。你无需自责。父亲造的孽理当儿子来还。”顾宸宇感慨地说道。
对父亲那种无情的做法,他至今也无法原谅。
那么百十来口子人,在父亲眼里竟然连只蚂蚁都不如,为了他的野心,他竟然那么残忍地连百姓一起炸。
“我理解你的心情。”墨菡温柔地看着顾宸宇,想给他一些支持。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异常沉重,他带着一种赎罪的心情站在这里,想让那些冤死的亡魂得到安息。
顾宸宇将墨菡紧紧抱进怀里,沉痛地闭上眼睛。他心里的痛,只有墨菡知道。他的父亲虽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坏人,可是若他如枉顾百姓的生命,那与程志鹏又有什么差别?他讨伐程志鹏,不只是为了斯琪,更多原因是为了让被他的暴政害苦的百姓。他想给程志鹏统治下的百姓一个安居乐业的环境。
父亲,为的只是他的江山。
即使他在治理百姓安居乐业上有建树,他的为了江山不择手段,也不应该。
顾宸宇不知道要怎么评判父亲,如果把父亲的功与过放到一个天平上,到底哪一样沉一些。
“爸做事有时的确过分。不过,他也算是个英明的统治者。我在邢郡生活了一个多月,我发现百姓生活得很满足,我能感受到他们对爸的崇敬。这与程志鹏统治下的滁州完全不同。程志鹏的暴政让百姓怨声载道,百姓生活得很辛苦,大家对程志鹏的感情是恨。所以,相对意义上讲,爸也可以算是一个好督军。你别太自责了。”墨菡柔声安慰。她说的并非违心之论。公公的某些政策很成功,很得民心。“就好像秦始皇,你不能说他是好人还是坏人,功与过各半。对吧?宸宇?”
“你的比喻很恰当。”顾宸宇释然地叹了口气,“爸的功与过,只能留给世人评说。”
“对啊。你想开点。只要你不重蹈复辙,就够了。我们管不了别人,只能管好自己。”墨菡嫣然浅笑。
“你真是我的解语花。”顾宸宇用力搂紧墨菡,声音粗哑地说道。
他心中的负罪感因为墨菡的开导而减轻不少。他很感激墨菡。
“你是我丈夫,你不开心我也会不开心。”墨菡笑道。
解语花,这个形容词她很喜欢。
“那是因为你爱上我了。”顾宸宇骄傲地笑道。
只有爱上他,她才会因为他的笑而笑,因为他的哭而哭。不然,他的喜乐与她何干?路人甲乙丙而已。
“得瑟!”墨菡俏皮地嗔道。看着顾宸宇骄傲的笑容,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好,像是有无数萤火虫在她眼前飞,那是一种很光明、充满希望的感觉。他们的未来,该是一片阳光的吧?因为她被他深爱,而她也已经动情。
爱情,在她心中早就不知不觉发芽,在她意识到的时候,已经长成参天大树。
“因为是你,我才得瑟。别人的爱我才不屑。”顾宸宇深情地抵住墨菡的额头,笑道。
“比如……范斯琪、冯熙熙、张三、李四……”墨菡俏皮地逗弄着顾宸宇。昨天他对范斯琪的态度已经向她表示心迹,知道他爱自己,那她就没必要再吃那些不该吃的醋。
“还王五呢!一个范斯琪就够我头痛,哪来那么多女人?那冯熙熙在我眼中就像空气。墨菡,你根本不需要在意那个女人。”顾宸宇像是怕墨菡不安,所以赶紧表明心意。“冯熙熙不过是个自以为美艳不可方物的跳梁小丑,跟她姑姑一路货色,顾家有一个冯圆圆已经搅得鸡犬不宁,若再来个冯熙熙,怕要连房顶都掀了。”
“原来你比我还了解。”墨菡听到顾宸宇的话,心情大好,“有你这句话,我在冯熙熙那里受的气都可以抵了。”
“她竟敢招惹你?”顾宸宇不悦地皱了一下眉。
“谁要你这么英俊、这么潇洒、身体这么高贵、又这么有才华,霸气的时候像个王者,浪漫的时候还会弹琴哄女人?冯熙熙嫉妒我很正常。”墨菡娇嗔地说道。可是她的话里,夸顾宸宇的意味明显。她的丈夫,是与众不同的,是顶天立地的男人,可是身为军人,本不该懂得浪漫的他,却弹得一手好钢琴,该浪漫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含糊。这样的他,是一个大火球,不,该说是个大太阳,会让所有平凡的女子都恨不得变成扑火的流萤。
“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?好像招惹女人是我的错。”顾宸宇挑挑眉,无奈地看着墨菡。
“本来就是你的错!你若能丑一点、平凡一点、平庸一点,就没那么多女人跟我争你了。”墨菡叹了口气,“都是英俊惹的祸。”
“英俊只不过是皮相,每个人都会有年华老去的一天。我不会看上那些庸俗的女人。”顾宸宇笑着说道。虽然没承认,可是听墨菡夸自己长得英俊潇洒,他的心里却是雀跃的。
“如果我爱的也是你这张脸跟你的身份呢?”墨菡抬起头,认真地看着顾宸宇,“说不定我也是你口中那些庸俗的女人之一。”
“你不是。”顾宸宇笃定地说道。
他自认对墨菡的了解已经到了无人能比的地步。如果墨菡是个拜金的女人,早在他一开始追求她的时候,她就会立刻跳进他怀里,可她没有。他并不是一个平庸得看不出一切的男人,打从一开始,他就知道墨菡的本性,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孩,坚强、自立,偶尔有些小倔强,他爱上的,不就是这样的墨菡吗?
“那么笃定?”墨菡开心地笑问。
他没有把她归类到那些平庸的女子堆里,这让她很满意。
她就知道顾宸宇对她很特别。
“我对你的了解比你自己都深。”顾宸宇捏了一下妻子的脸,笑道。
“可我对你的了解却不够深。不行!从今天开始,我要研究你。”墨菡半像认真半像玩笑地说道。
“欢迎你深入了解我。越深入越好。”顾宸宇盅惑地笑道,“老婆,我们回家去,我让你好好地、深入地了解我。”
“去!”墨菡红着脸推开顾宸宇,用力瞪他一眼后,转身跑向停在远处的汽车。
顾宸宇心情大好。如果没有墨菡,他此刻的心情怕仍然无比沉重。
他回过头,看了一眼寺庙的大殿,看了一眼那充满威严的佛。虽然他不是佛教徒,却依然在心中祈祷,希望天下百姓都能幸福安康,希望邢军统治下,百姓能发自内心地笑。
看到顾宸宇跟墨菡感情越来越好,李副官由衷地笑了。陈和撞撞他的肩膀,懵懂地问道:“李副官,宇少是不是又惹少夫人生气了?”
李副官无奈地摇头:“真不知道你这颗脑袋装的到底是什么?浆糊?浆糊都比你聪明!”
说完,李副官就走向汽车。
没得到答案的陈和被李副官这一顿揶揄,有点不满,他挠挠头,小声嘟囔着:“浆糊能有我这么聪明?”
李副官回过头,无语地看着陈和,半天才蹦出一句:“宇少跟少夫人那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。你连这都不懂!真真满脑子浆糊!”
“打情骂俏?”陈和恍然在悟。原来是这样。怪不得少夫人推开宇少的时候,一脸娇羞。“我明白了。李副官,你这些恋爱经验都是从哪个女人身上学来的?”
“书本。”李副官淡淡地回道。他不想跟陈和说自己的情史,那些东西说起来没什么意义。他不如宇少幸运,能找到真爱。他找到的,是虚假的爱,就像隔了一层纸的谎言,一捅,便破了。
“原来你也没有过女人。”陈和同情地看着李副官。他本来以为比宇少还大两岁的李副官,应该经历过不少,比如爱情,没想到他也没有恋爱经验。他们两个光棍蛮可怜。
“想女人了?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个?”李副官笑问。
“得!你若有好的女人自己还留着,怎么会给我?”陈和立刻摆手。他们两条光棍同病相怜。
“我对爱情没憧憬。”李副官突然变得正色,语气中甚至带着抹悲凉。
陈和虽然直爽,却也听出他的不对劲,将好奇全写在脸上:“李副官,你是不是有过?”
“什么?”李副官皱了一下眉。
“女人啊!”陈和不以为然地说道。
李副官那么聪明的人,不会听不出他的意思,竟然会反问他。
“多嘴!”李副官没有承认,也没有否认,只是轻声斥责了一下陈和,便转身走向汽车。
陈和赶紧追过去。
看来李副官的感情世界并非一张白纸,而且被染上了很深的颜色。
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,竟然伤到让李副官再也不碰女人。
……
当一枚炸弹落在顾霸天身旁不远处时,一个小士兵突然跑过来,将他扑倒,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护住他。顾霸天没受伤,那名小士兵的额头却被炸弹的碎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,呼呼地往外流血。
顾霸天立刻招呼来随军医生,命令对方将小士兵的伤治好。在小士兵被抬起前,他认真地问了句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雨嘉……哎哟……”小士兵因为伤口严重,疼得直哎哟。
“雨嘉?怎么这么像个女孩子的名儿?”顾霸天奇怪地看着小士兵。这小士兵的脸被污泥与鲜血染得看不清,只露出一双圆圆的大眼,看不清性别。
“是于嘉。”小士兵赶紧解释,他低垂着头,掩饰起眼中的慌乱,“督军,于嘉自小是孤儿,这名字是爹娘留给我的……所以再不好听,我也得叫。”
“那倒是。别说了,赶紧去疗伤。等你伤好了,我调你做我的警卫员。”顾霸天豪爽地笑道。
难得有个这么忠心的士兵,所以不管于嘉在谁手下,他都点名要了。
“谢谢督军!”“于嘉”兴奋地致谢。
她根本不是“于嘉”,而是滁州那个孤儿“雨嘉”。她打小就想学花木兰替父从军,上阵杀敌,可是她报名参军,人家说女兵不能上战场打仗,只能让她当文艺兵。不打仗她参军做什么?于是她就擅自改了性别,扮成男人,混进军营。她觉得自己非常幸运,因为她才参军,立刻就有了参加战斗的资格。
她要学花木兰,女扮男装,在战场上好好地搏它一回。
“做我的警卫员就让你高兴成这样?”顾霸天开心地笑问。
“因为督军很厉害,我跟着您……能学到……好多东西。”“于嘉”赶紧笑着解释。也许是扯到伤口,“于嘉”说完,就立刻又捂着头,疼得直哎哟。
医护人员赶紧把她抬到临时卫生院,将她受伤部位的头发剃掉,然后帮他缝合、上药、包扎。
“于嘉”看着自己满手的血,害怕地问着医生:“大夫,我……不会……死吧?”
“死哪有那么容易?放心,你死不了,只是会留道疤。”大夫笑着解释。
“有疤?我……我……毁容了?”“于嘉”惊慌地抓住大夫的手。她虽然想女扮男装参军,可不代表她不是女孩子,不在乎容貌。她知道自己没有墨菡姐姐漂亮,可是也算是个清纯小美女,如果脸上多道疤,她的容貌就会打折扣。她不要被毁容。所以她用力抓住大夫的手,慌乱得手脚冰冷。
“伤在你的耳朵上方的额头上,等头发长出来,就看不到伤疤了。”大夫努力安抚情绪激动的“于嘉”。
“那就好。那就好。”“于嘉”立刻点点头。
只要没被毁容,她就安心了。若真伤在脸上,她怕自己会丑得嫁不出去。
……
楚一飞坐在草堆上,小心翼翼地数着手中的钱:“一分、二分……五分……”
数了半天,他手中的钱也没够一块。买几个包子,就没钱了。
告捡煤球挣的钱,根本连肚子都填不饱,哪里还剩得下钱买车票去邢郡?
他愁眉苦脸地坐在那里,急得快要哭出来。
一个十岁大的孩子,经历了这许多磨难,又飘零在一个举目无亲的地方,他真的快要绝望了。
齐格儿看到他难过地眨巴着眼睛,便大咧咧地坐到他身边,粗声粗气地说道:“喂!臭小子!你是我捡的,比可怜,你没我可怜,所以要哭也轮不到你!你给我抹掉眼泪!少跟个爱哭鬼似的!”
“我没哭!”楚一飞抹了一把脸,倔强地瞪向齐格儿。
“没哭就没哭!你瞪什么瞪?”齐格儿不满地翻翻白眼。
楚一飞抱着膝盖,沉默地低下头。
“我说臭小子,你连句玩笑话都不能听?”齐格儿不屑地大声问。
“我想买车票去邢郡。”楚一飞有气无力地说道,“可是我攒了这好几天的钱,也不够买几个包子。”
“买车票?你傻啊?可以不花钱的事,你干嘛非要浪费银子?”齐格儿用小大人的语气教训起楚一飞。
“我不想再逃票。那样很丢人。”想起上次自己为了逃票躲到椅子底下的经历,他就脸红。老师说过,要做一个诚实善良的人。
“迂腐!”齐格儿无奈地翻翻白眼。“你要不逃票,你永远别想离开彭园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楚一飞为难地咬住手背,在内心交战着。姑娘说过,不能随便占人一点便宜,若占了,以后便要加倍偿还。
加倍偿还?
楚一飞的眼睛突然明亮起来。
“我说臭小子,你脑子看起来也不笨,怎么跟个榆木脑袋似的?你姑姑在邢郡,等你到了邢郡,找你姑姑帮你把车票补上不就行了?”齐格儿一边翻着火柴堆,一边说道。
“格儿姐姐,我也正这么想呢。”楚一飞露出灿烂得仿佛星辰的笑,一张小黑脸在柴堆的照耀下,显得格外生动。
“哎!好不容易有个伴,马上又要分手。”齐格儿无奈地叹了口气,在草堆里扒了个窝就钻进去,似乎正在为楚一飞要走的事而烦恼着。
“格儿姐姐……”楚一飞伸出食指,轻轻推了一下齐格儿。
“别烦我!”齐格儿不悦地大吼。自从爹娘死后,楚一飞是她唯一的朋友。而这个朋友,也马上要分开。她这心里空落落地,烦得很。
楚一飞坐在齐格儿身边,小心翼翼地说道:“格儿姐姐,要不,你跟我一起去邢郡?”
“我去那里干嘛?我姑姑又不在邢郡。”齐格儿撇撇嘴,“烦!赶紧睡觉!今儿晚上不许再闹鬼吓我!”
“哦。”楚一飞委屈地点头。
他也不想“闹鬼”吓齐格儿,实在是一闭上眼他就做噩梦,每次都会被加藤俊雄吓醒。
……
墨菡与顾宸宇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,陈和经常看到宇少不顾及场合,失控地亲吻墨菡。他这个当保镖的不禁开始羡慕,如果他也有个女人疼爱该多好。
李副官拍拍他的肩膀,淡定地说道:“非礼勿视!”
“我没看宇少他们,我在看远山。嘿嘿,远山。”陈和呵呵地笑着掩饰。似乎看人家夫妻接吻的确不是君子该做的事,可是谁让宇少与少夫人的感情那么好,好到让他羡慕?
“远山?你这边的远山光秃秃,寸草不生,你看它做甚?要看远山你该看那边,你瞧,同样是山,那边的山山青水秀,树木繁茂,若到了春夏,那才叫好看。”李副官的表情依然淡定,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陈和分外尴尬。
“李副官,我向你承认,我的确在看宇少。行了吧?”陈和露出欣羡的目光,看向远处拥抱在一起的顾宸宇跟墨菡,长叹了一声,“什么时候,我也能跟宇少一样,有个心爱的女人让我抱。”
“找就会有,不找永远也没有。”李副官拍拍陈和的肩膀,诚恳地说道,“加油!”
“我这么笨的男人,哪有女人会看上?”陈和挠挠自己的头。他承认自己搏斗士高强,可是他的大脑总是少根筋,说话不经大脑,所以他估计不会有女人会喜欢他。
“其实你这个样子……”李副官沉吟了几秒,似乎在考虑怎么说,“挺可爱。”
“可爱?你这是侮辱!”陈和抗议。他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,竟然被人说成可爱。他一世的英明啊!他真想捶胸顿足,大吼几声,显示一下自己的男儿气概。
“真跟个孩子似的。”李副官无奈地摇摇头,“说你可爱还不承认。”
他收回视线,也看向宇少与少夫人。这一对,是从哪天开始变得这么如胶似漆了?莫怪陈和羡慕,连他那冰冷了多年的心,竟然也有些跃跃欲试,想要找个女人来爱。
可是,他可还有勇气迈开那一步?
墨菡被吻得快要窒息的时候,才红着脸推开顾宸宇,趴在他胸口喘息:“坏人。”
“怎么?”顾宸宇笑搂着妻子,粗哑地笑问。
墨菡总有一种魅力,能让他忘记身在何处,随时随地想要拥她入怀,尽情亲吻,所以尽管知道自己的两名属下就站在不远处,他依然控制不住,抱住她,给了她一个缠绵至极的吻。
“你诱惑我。”墨菡不依地捶着顾宸宇的胸口,可是怕他疼,所以捶得并不用力,只是轻轻地,仿佛在给他搔痒。
顾宸宇抓住在自己胸口肆虐的小手,笑得霸气:“谁让你是我老婆?”
她是他妻子,他吻她,抱她,爱她,谁也管不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