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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可把乔珍吓着了,连忙站起来,三两步走过去拉她,“使不得,你这么着可是要折我的寿,快起来罢!”
乔马氏却跪在地上不起来,继续哭道:“你要是不答应我,今儿个我就磕死在你这里。”
说着,又死命地往下磕起头来。
“金桔,荷花,你们几个快点过来帮我扶她!”乔珍回头招呼跟着自己进来的丫鬟婆子们过来帮忙,几个人合力把乔马氏给拖了起来,拉到她刚坐的圈椅上坐下。让几人把她死死按住,这才直起身来喘口气道:“母亲,您可别再这么瞎闹腾了。老实跟你们说,这是皇帝的意思要办卫国公府,谁去求都没用。我劝你们一句,新帝登基的当口,还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好。这京里不知道多少公侯之家眼下都巴不得跟卫国公府把关系摘清,你们倒好,倒往跟前凑。新帝是个多疑的性子,要是再疑心到延平侯府,到时候怕你们自身难保啊。”
乔珍这一席话,让乔永贵倏然一惊,很快便也明白了一点儿她的话里的意思,不免惊出了一声冷汗。立刻明白这一次卫国公府被查办,恐怕不是贪墨银子那么简单。所以,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后,马上对乔马氏喝道:“你这短见的妇人。差点给你弄得坏了大事!不许哭了,这会儿立马跟我回府去!”
乔马氏被乔永贵这一骂,哭得更凶了,道:“你这狠心的人,秀月眼看就要遭难了,你还不帮她一把,你这是当得什么爹?”
“你知道个屁!”乔永贵恶狠狠地吼了她一声,走过去一把抓住她手臂就往外拖,“走,跟我回去!再跟我在这里胡闹,看我不削你!”
乔马氏是女人,到底没有乔永贵力气大,被他拖着拉出了偏厅,只呜呜咽咽地哭。乔永贵出去挺远了,才对乔珍喊了声,“珍儿,我改日再来瞧你,代我问女婿好啊,今儿个的事情麻烦你了!”
乔珍扶额,叹口气,让两个丫鬟出去送人。自己转身带了剩下的人出了偏厅往自己四房院里去。到了院子中,喝了道茶,缓口气,这才又和李周氏和李易氏说笑,挑起锦缎来。
晚间,李弘济回来,乔珍刚欲问他此事,他却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,“媳妇儿,你知不知道,今儿个从北边传来消息,燕王连同四位北边戍边的王反了!”
乔珍那个时候手里头珍捧着一盏茶往李弘济跟前递,听他这一说,吓得手一抖,茶盏中滚烫的茶水溢出,烫着了手,几乎将手里的茶盏给摔了。
不由惊声道:“什么?燕王,燕王他真得反了?”
“那还有错?北边八百里加急传来的奏报,一个时辰前才传到宫里。一点儿不会错。我这也是回来换个衣裳,吃点儿热饭。一会儿你给包些换洗衣服,恐怕我最近得住到衙门里了。”李弘济道,一面说一面从她手里接过茶盏来。
乔珍知道他最近刚被封了锦衣卫都指挥使,这当口,必定是忙起来了。便去吩咐丫鬟们先摆饭,自己去衣橱里替他选出来些这时节穿的衣裳来,用包袱皮包好了放到一边。在等饭的当口,陪着李弘济说些话。
就先把今日延平侯府乔永贵和乔马氏来府中相求的事对李弘济说了,问:“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李弘济淡道:“什么意思?昨儿个抓他们进北镇抚司诏狱,的确是查出了他们和次辅许宣成贪墨治理河道的银子的事。不过,这也就是个表面的借口,皇帝还是怕他们和燕王勾结谋反,先下手了。哪曾想昨儿个刚下手,今儿个就传来了反叛的消息。这还真是抓对了。我看这一回皇帝定然会下杀手。既可以立威,又可以肃清这京城里跟燕王有关系,对帝位稳固有威胁的党羽,这是一箭双雕的事儿,皇帝必然要做的。”
“那我问你,这一次卫国公府的男子逃不过一死,那女子呢?”
“你是在担心乔秀月?”李弘济有些不悦地问。
乔珍叹口气,“毕竟她也算我妹子,我只是今儿个听乔马氏说她即将临盆,如果皇帝真要惩办卫国公府,那?”
“她作为世子夫人,自然难逃一死。不管她是即将临盆,还是生下了孩子,都逃不掉一个死字。你别忘了,信国公府的大小姐可是嫁给了燕王,做了燕王妃。如今反了,他们一家就是叛党的眷属,皇帝能绕得了他们?我想,怕是除了些外姓的丫鬟婆子并小厮们不死,其他的人没一个不死的。”
乔珍“唉”一声,低下头去半响不言语。此时她的心态很复杂,想起自己前世可是卫国公府世子夫人,和吴义权还生了两个孩子,并且跟吴家的人生活了十年,还是有些感情的。尽管这种感情在重生后已经淡得不能再淡了,但这一世,吴家将会满门被灭,这样惨烈还是让她唏嘘不已。
李弘济以为她是在可怜她异母妹妹,便提醒她,“你可不要忘了,当年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死的?全是拜你那异母妹妹所赐。如今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,可以说是老天有眼。你就别当老好人了,不值当。你想一想,要是咱们的第一个孩子不死,如今该多大了。当年我就发过誓,这仇我这一世一定会抱。我告诉你,他们府中贪墨的事儿还是我当年送给吴义权的扬州瘦马,做了他外宅的焦氏说出来的。如今正是老天爷要叫我讨这债。”
乔珍这才明白当年李弘济这么做的理由,原来是安了两个密探到吴义权的身边儿。怪不得这些年他总要花几千两的银子,说是跟朋友交际,原来是拿去收买人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