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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,只要去肖林家做过客的人都会说,糯糯是个很特别的小孩。
糯糯小朋友,小名糯糯,大号凌浩汤,冬天出生,天蝎座,是个留着蘑菇头的小男孩。
糯糯小朋友的爸爸是肖林,因为肖爸爸当年笑傲风云的时候糯糯小朋友的年纪还太小,所以没来得及见识到某个资深经纪人长袖善舞挥斥方遒的英姿,所以在他心目中,他的爸爸,是个非常正直,非常善良而温和的人。
在作为他人生榜样的肖爸爸之外,糯糯家里还有另外一位“人生导师”,就是创造了金熊奖影帝最年轻记录的涂遥。
涂爸爸虽然不能像肖爸爸一样,牵着糯糯去买菜、给他“解说”童话故事的内涵,但是他每次回家,都会给糯糯带很多巧克力,他还教会了糯糯很多做人的道理,比如说:“其实这个世界上的道理也有对错,你不要一味地相信别人,要站在自己的角度上判断。对你好的人未必是好人,但对你不好的人,就等于坏人。”
虽然由于年纪的缘故,糯糯对这些话理解还有困难,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成为一个特别的小孩。
糯糯五岁那年,聂寅之过生日,在聂家祖屋的大别墅里开世纪party,华天旗下所有艺人全部到齐,包括从华天出去的天王天后,连郁蓝都回了国。更不用说聂家商场上的朋友,连特首的劳斯莱斯都到场了。场面之大,客人阵容之豪华,只有前年那场景家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可以比肩。
这样混乱的场面,尹奚一个人完全忙不过来,只能找了在家带孩子的肖林去帮忙,反正他现在是隐退状态,不偏不倚,资历又摆在那里,压得住那些飞扬跋扈的当红明星。
糯糯从小就很乖,一两岁的时候,就跟着肖林飞完国内飞国外,从来没有像别人的小孩一样哭闹过。这种场合肖林也顺手把他带在身边。聂家给肖林安排了专门的休息室,管家亲自给糯糯拿糖果吃。只是事情实在太多,来问话的人川流不息,肖林让管家带糯糯去聂家的小花园去和那些聂家的小孩玩。
那花园原本是聂寅之的父亲聂家老爷子的,种了不少兰花,据说都是独一无二的,价值连城。可惜前两年聂老爷子瘫痪了,这小花园也没以前那么凛然不可侵犯了,经常被用来招待身份尊贵小客人。
糯糯拿着自己的书,隔了老远就听见一堆小孩子在大吵大闹,他皱着眉头,默默找了一棵凤凰花树,坐在树下看书。
“喂,你是谁!”
糯糯抬起头,看见一个小男孩,五官很漂亮,比自己大一两岁,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小西装礼服弄得脏兮兮的,脸上还挂着彩,一脸冷冷的表情,站在自己面前。
糯糯不紧不慢地合上了书,反问道:“你又是谁。”
“我是herbert。”表情冷冷的男孩子态度高傲地告诉他:“你现在站的地方,就是我家。”
“你家?”糯糯大睁着继承自凌蓝秋的漂亮眼睛,疑惑地看了一下周围:“你住在花园里?你是园丁的儿子吗?”
“你真蠢,我是聂源的儿子!”
糯糯“哦”了一声,收起书,慢悠悠地站起来,准备走开。
“你去哪里?”小男孩揪住了他身上穿的米白色毛衣,把领口都拖得变了形。
“我要去跟我爸爸告状,说聂源的儿子打我。”糯糯很认真地告诉他。
小男孩顿时瞪起了眼睛。
“我根本没有打你!”
“但是你骂我蠢,”糯糯反过脸看了一下自己被揪住的毛衣:“你还弄脏了毛衣。”
小男孩冷冷地瞪了他一眼。
“原来你是个撒谎精。”
没有看到意料之中惊慌失措的反应,糯糯惊讶地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才不是撒谎精。”他辩解道:“如果你跟我道歉,我就不去告状。那我就不会撒谎了。”
小男孩抱着手臂:“你去跟别人撒谎吧,我不会跟你道歉的。反正我经常被我爸打。”
糯糯困惑了。
他虽然比一般的小孩聪明,但也只是体现在脑子灵活上,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小霸王,他也有点犯难了。
“你爸不是聂源吗?为什么你会经常挨打。”
“谁告诉你聂源就不打小孩。”小男孩仍然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:“单亲家庭的小孩都会挨打!杂志上就是这样说的。”
“什么是单亲家庭?”糯糯越加困惑了。
“就是只有爸爸没有妈妈。我没有妈妈,所以会挨打!”小男孩被问到痛处,瞪起了眼睛,愤怒地说:“你是傻子吗!怎么什么都不知道!”
“你才是傻子!”糯糯也生气了,站了起来:“我家也只有爸爸,但是我爸爸从来都不打我!”
“那是他现在还没打你而已!等他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一定会打你的!”小男孩也愤怒地吼了回来。
正当糯糯准备吼回去的时候,聂家的管家忽然从凤凰花树后面闪了出来。
“小少爷,可算找到你了。”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打量了一下小男孩身上的衣服,叫苦不迭:“这衣服可是定制的,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,晚上还要……”
“闭嘴!”被称为小少爷的小男孩冷冷地打断了他:“你凭什么教训我。再多嘴一句,我就叫我爷爷开除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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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晚上,糯糯做了一个噩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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涂遥到家的时候,肖林正躺在床上看书。这两年闲得无聊,他每天呆在家里看书,算是对得起自己大学时候的专业,还出资办了个文言文检索网站还是什么,解决了不少他大学同学的就业问题。
刚去完聂家的世纪party,紧接着又飞国外去给jk拍宣传片,一忙完涂遥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,反正他每次放假归心似箭是出了名的,也没人笑他。
岁月渐长,他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总是患得患失咬住就不放的小狼崽子,总算沉淀出了一点点稳重,看见肖林在看书,也没有立马扑上去,而是走到床边,才不慌不忙地捞过某人的下巴,在脸上啃了两口。
“别闹,”肖林一手拿着书,丝毫不受影响地把他的脸扒到了一边:“滚去洗澡,脏死了。”
涂遥倒是从善如流,三两下扒了衣服,只穿着一条牛仔裤,进了浴室。
“对了,我跟你说个事。”肖林却忽然叫住了他。
涂遥听话地转了回来,趴在床边,眼巴巴地看着肖林,俨然是等待指挥的忠犬样。只有熟悉他的人,才能看出在那背后摇晃的狼尾巴。
肖林欲言又止,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。
“你觉得,糯糯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别的小孩那么幸福。”他皱着眉头,几乎是有点凄惶地:“毕竟,别的小孩都有妈妈。”
“大叔为什么会有这种念头。”涂遥仍然是一脸温和的笑容,肖林却知道,他这样的笑,正是心情不好的表现,何况,他后面还带着这样的笑容来了一句:“是糯糯和大叔说了什么吗?”
“不是。”肖林连忙帮糯糯撇清:“他没跟我说,是前天睡在聂家的时候,我去给他盖被子,他做梦的时候说的。”
“他说什么了?”涂遥眯起了眼睛。
“他说,‘不要打我,我要妈妈……’”
涂遥笑了起来,顺手勾住了某个正满脸忧愁的大叔的脖子,在他脸上啃了一口。
“大叔真是大惊小怪!我倒觉得,糯糯不像是想要妈妈,倒像是被哪里来的混帐小子欺负了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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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个阳光灿烂的下午。
趁着涂遥不在家,执意相信糯糯是想要一个妈妈的肖林,坐在客厅的地板上,带着糯糯看一段录像。
显然是电影专用的摄像机,背景是纽约长老会医院的高级病房,温暖米黄色的窗帘,可以看见街景的落地窗,大概是冬天,射进来的光线有点冷。
坐在窗前的女人,似乎怀孕很久了,却不像寻常孕妇那样因为身上那种属于母亲的特质变得柔和,她身上似乎仍然有些东西,是锋利的,倔强的,压不弯折不断的。
只是五岁的糯糯还看不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