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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,高珩到十泉镇之前。
“阿珩,我已经和你查过了,那个乔语环跟招标代理人之间,的确是第一次见面。在此之前,他们并不认识。还有,这个北靖。JOE是碧城的那位介绍给哥哥我的,绝对是卖了我的大面子。
那位本来当年就是国际资深建筑设计师,北靖算是他在北美建筑设师事务所的新兴名牌建筑师,十岁时就到美国生活,已经十八年没有回过国,且私生活也相当俭点,不可能跟乔语环事先有什么来往,所以阿珩……”
所以,他之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黑化人家的念头是打了水漂没着落了。
可是他还是不甘心。
在大哥透露出那个项目已经快要完工时,他决定亲自前往,一探究竟。
就算是输,也要输个彻底,败就要败个痛快。
高珩的性子就是如此,不到黄河心不死,亦是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出门时,已经怀孕快六个月的卫雪欣,扶着腰问高珩去处。因为今日正巧是周末,她想要丈夫陪自己回娘家看看,且早准备了几盒礼品月饼。
“十泉镇?阿珩,你是去看乔语环装修好的房子吧?”
“是。”
高珩心里还鼓着一口气,低下身穿鞋,眉头蹙得死紧。
“阿珩,你还放不下这个项目吗?我让卫妈妈给你找的单子,你也不喜欢?”卫雪欣口气里有丝明显的委屈和不满。
高珩叹口气,起身拍了拍妻子的手,“雪儿,这不是一个单子那么简单,事关男人的尊严。唉,你们女人是不会懂的。乖,你在家里看看电视听听音乐,或者弹弹琴,我会尽量赶在晚饭前回来。明天周日,我再陪你回卫家。”
在高珩心里,并不是特别喜欢卫雪欣老往卫家跑,因为那里有个至今还名草无主的大情敌!
其实,有时候男人的直觉也满准的,高珩就是觉得卫雪欣和卫东侯之间,总有些割不断的暧昧联系在里面。
至今,卫雪欣那个所谓的卫星手机上,存的首位电话号码都是卫东侯的,而他这个法定老公竟然屈居第三。
第二位还是卫家的坐机号码。
“阿珩,我陪你去,好不好?”
已经出了门,卫雪欣又追了上来。
高珩突然觉得有些心烦,又耐着性子哄了几句,就坐上车,走掉了。
却不知,卫雪欣气得追喊了两步,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后,一把将花园的栅栏门狠狠甩上,发出哐啷一声巨响。
柔软的褐金色波浪长发在空中弹跳了几下,托着一张怒气腾腾的雪白小脸,连精心修画过的精致妆容,也掩饰不了女人眼底的憎恶,和被人忤逆的愤怒。
“该死的!”
踏着响亮的大地板回到屋里,卫雪欣走到刚刚用过早餐的桌边,贝齿一咬,抓过桌巾布一扯,哗啦啦的一片碎响。
“太太?”
正在的打扫卫生的女佣吓得刚叫出声,就被女主的恶毒的眼神给打了回去。
“把东西收了,出去买套一模一样的回来。”
“是,是。”
卫雪欣踏着一地玻璃渣,回到了楼上。
女佣战战兢兢地垂着头,直到女主人的身影完全消失,才抚胸喘了口气,拿起扫帚打扫破碎的碗碟。
心里忍不住叹息,这家的女主人脾气真是古怪极了,平日男主人在时,看起来高贵大方,温柔体贴,简直完美得无可挑剔。可是只要没了外人,稍有不如意不称心,立马变脸成罗刹,砸东西都是小意思,之前男主子因为工作忙,没法陪去产检,等人一走就拿烟灰缸砸大门,整片玻璃墙都被砸烂,又赶在男主人回来前,忙着叫工人全部装得安好如初。
整个就一精神分裂啊!
大概就差拿刀子杀人没发生过,可这琢磨着人前人后如此迥异的面貌,若是真有谁惹怒了她,也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吧!
女佣这方想着,上方突然传来一声重重的关门声,吓得女佣差点儿一头栽到玻璃渣子里。
“赶紧把破掉的碗盘都补上。我去追先生了,若是先生打电话回来,就叫他直接打给我。”
女佣急忙帮着拉开玻璃大门,管家追着出去安排司机,却教女主子骂开了。
都六个月的身孕了,竟然还敢独自开车出门,这女人真可怕啊!
卫雪欣脸色一片阴鸷,车子开上马路后,一脚直踩油门儿,一路狂奔,每每开过路口时,都横冲直撞,惊得一片喇叭声响。
就在汽车刚开出去不久,卫雪欣的电话响了。
她按下蓝牙耳机,轻轻喂了一声,声音仍放得十分温柔。
但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时,瞬间变得冷硬起来。
“我说过,不要打这个电话。”
“梅儿,我想见你。”
“小飞,你疯了吗?我已经结婚了。现在我和丈夫正在我娘家……”
“梅儿,你别骗我了,我知道你开车出去追那个没用的高家男人去十泉镇。”
“你……”
卫雪欣往后视镜一看,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紧紧跟随。
“梅儿,我今天一定要见你!”
肖一飞的声音十分坚持,卫雪欣知道这个心狠手辣的男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,只得咬牙在一处路口将车停了下来。
不料,当卫雪欣一下车时,肖一飞抱起她就回了自己的车,任她如何踢打叫骂,开到了一家地理位置颇为隐蔽的宾馆,将人抱进了一间早开好的套房。
“肖一飞,你干什么?”
“梅儿,你还看不出来吗?我带你来这里,当然是干那件每次我们在一起,都会狠狠干,用力干,干得没完没了的好事儿了。”
肖一飞掐着女人雪白的小脸,恶狠狠地说。
卫雪欣被扔进了柔软宽大的圆形大床,想要挣扎起身,无奈肚子已经不小,动作吃力已经不够利索。
肖一飞走到窗边,哗啦一声用力拉上了窗帘,屋内光线瞬即变得极暗。
他转过身,扯掉了胸口的领带,甩掉身上的西装,一把扯掉里面的白T恤,裸着上身,扑上床将卫雪欣压在了身下。
“梅儿,你瞧瞧,这是什么?”
肖一飞一抬手,竟然是一个五寸屏的手机,上面正播放着一段十分火辣的床戏。
“你,哪来的这个?”
卫雪欣一愕,这手机里的床戏主角竟然正是自己和高珩,地点就在自己家里。
肖一飞脸色阴沉至极,黑幽幽的眸子望不到底,没有回话,却是一扬手将女人雪白的裙子撕了个粉碎。
“小飞,你住手,我……我是孕妇啊!”
“呵呵,孕妇又怎样,你他妈都敢大着肚子跟高珩乱搞,跟我又有什么不一样。”
男人大掌一把按在高突的肚子上,动作却是十分温柔地揉抚着。
“况且,这肚子里的种还不定就是老子我的。我干孩子他妈,哪里不对了。”
“小飞,你住手,今天不行,我还有……嗯,别……”
“梅儿,瞧瞧你这模样,我还没碰你就已经湿成这样儿了。是不是这几个月,高珩那个软蛋怕伤着你和孩子,根本就不给你……呵呵,你放心,今天我一定让你爽到底。看看,是这视频里的软蛋行,还是我小飞哥更厉害!”
“小飞,别,别碰那里……哦,哦……太深了……”
很快,阴暗的房里传出男人和女人放浪至极的叫声,持续了近一个小时,方才匆匆告歇。
……
十泉镇
语环感觉腰间的力量又加重了几分,勒得有些疼了,方回过神来,想要稳住自己的平稳从男人的怀抱里脱身出来。
哪知道这一动,才发现脚根本沾不着地儿,自己整人儿被他抱离了地面。
“你,你放我下来!”
“重了,不错。”
男人的声音极低沉,熟悉,却又有种奇异的陌生感。
“卫东侯,你放手。”
语环撑起男人的胸膛,抬头低吼。
却一下对上男人低下的眉眼,深邃的黑色瞳仁,黑得毫无一丝杂质,一眼望不到底,仿佛两汪深潭蕴着强大的吸引力,牵引着她沉沦。
心头咯噔一下,紧张不安,还有点点后怕涌上心头,让她一下涩红了小脸,激烈地推攘叫骂起来。
“卫东侯,你够了你,放手,我叫你放手,我已经没事儿了。”
“环环,你再乱动,我就吻你了。”
男人却一点儿没被吓到,稳稳地托着某人的屁屁,出口便是让人无法冷静的挑拨,偏偏惹得人失控大叫时,他依然一脸平静,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切尽在掌握的强大气场。
语环挣扎不得解,喘着气,红着小脸,怒瞪。
男人唇角微微一勾,露出一抹刺目的白光。
仅用一只手托抱着她,另一只手捻住她的下巴,口气满是宠溺地说,“三个月不见,总算长了点儿肉。很好!”
瞧瞧这口气像啥?
整个儿就像一首长来视察工作。
“你够了啊你!”
她差点儿给他翻白眼,只能拍开他的大手。
“环环,我真的想吻你了。”
唰啦一下,她已经窘红的小脸又刷上一层粉艳,整个人儿看起来粉嫩嫩的,就像洋娃娃可可一样,可爱,更诱人。不,比可可更可爱,更诱人。
他倏然变黯的眼眸,微微眯了起来。
这个熟悉的表情,让语环的心跳再次失速。
“卫东侯,你……”
正在这时,北靖的声音插了进来,“这位先生,请你放开语环。不然……”
卫东侯冷哼一声就截了北靖的话,“不然怎样?你要告我非法禁锢,还是请求外交保护?我跟我家媳妇儿说话,你算老几。闪一边凉快去!”
得,这会儿这模样,语环觉得侯爷还像三个月前自己认识的模样。
警告完情敌,卫东侯回头就对语环说,“环环,跟我走。”
于是抱着人就往自己开来的越野车走去,刚才那话根本不是请求,只是宣布一个消息给你知道。
得,这会儿这模样,语环更觉得,眼前的男人就是三个月前认识的那个霸道男人。
“卫东侯,你再不放开我,我就告诉爷爷奶奶你欺负我!”
平地一声雷!
或者,当头一声棒喝!
卫东侯的脚步顿下了。
语环总算从男人怀里解脱了出来,背过身,咬着牙,整理自己被弄皱得还有些汗湿的裙子。
北靖立即上前,体帖地拿出小湿巾给女士掩饰尴尬,又轻声细语的询问,跟卫东侯的一连串霸道强硬作派,形成了南辕北辙的对比,鲜明啊!
什么叫霸道,什么叫温柔,就看这两位人中乔楚了!
另一方
雷小古被方臣英雄救美了。
“方小臣,我就知道你心里其实是有我的,对不对?”
“你,你给我放手。”
雷小古本来就紧紧挂在方臣的脖子上,他这一叫,女人双腿一环就扣上了他的腰。
真凑巧,今儿个小飞机场姑娘穿的是火辣辣的白色热裤,别看人家瘦,骨子里劲儿还不小,方臣立马被美女蛇缠了个死紧死紧。
“雷小古,你,你这像什么样儿?”
“我这什么样儿,还不是你给害的!”
得,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嘛!
方臣心里叫一个呕啊!
“雷小古,你还是不是女人!”
“咱俩都帖得这么严丝合缝了,你还分不清我是男是女,要不咱们去开宾馆,我让你好好检察检察!”
紧帖的脸儿上,一双长长睫毛那么一抖,颤得方臣整颗心都在打颠儿了。
直觉要再不从美女蛇里脱困,这一世英名尽毁啊!
可方臣还不及出招,一声怒咆从两人身后响起。
“你,你们给我分开!”
郎帅本是跟着卫东侯,要帮忙自家队长打败香蕉人情敌的,可是跑到战场上还没瞄准切入点儿,就被边上一对男女给定住了。
这妞儿,还是那妞儿!
这姿势,还是那姿势!
这条火辣的小白裤子还是她从网上淘到时,拖着他手臂要他给买下的。
想当初两人好时,他最喜欢的就是从她身上扒下这条小裤衩儿,恶狼扑羊,将小飞机场以这种姿势,压在门板墙板上,吃干抹尽,吞进肚子里,还是觉得不够。
可现在,那妞儿,那姿势,都没错,唯一错的就是男主角,已经换作他人了。
让人无法忍受的,这个陈咬金竟然真的是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!
一时间,被爱人,被友人,双重背叛的感觉,让郎帅同志彻底爆发了!
“该死的,你们给我分开,分开,分开,通通分开——”
郎帅冲上前,扒拉下雷小古扔在一边的草甸子上,抓过方臣就是狠狠一拳。
这一拳,方臣当然、绝对、毫无疑问,可以躲开。
可方臣却没躲。
郎帅怒红了眼站在地上,第二拳就要挥下时,摔在旁边的雷小古一滚儿就扑到了方臣身上,又像八爬大鱼似地将人给抱住了。
同时,还回头扔给郎帅一个赤果果的卫生眼,和一颗更可怕的“摧心”炸弹。
“郎帅同志,咱俩已经分手了!”
“郎帅同志,你已经不是我雷小古的男朋友了,你已经没有资格管我的事儿了。”
“郎帅同志,你凭什么叫我和方臣分开,应该是你走开才对!”
“谁要你多管闲事儿了,快走开,不要打扰我和我的新男朋友,培养感情!”
这可真是字字诛心,句句灭神哪!
雷小古说完后,回头抱着方臣还在发愣的脸,重重地吻了下去。
刹时间,已经被打击得石化的郎帅同志,咔嚓一下,崩成了碎片儿,忽啦一声山风过,化为尘土,灰飞烟灭了。
这一刻,郎帅同志终于悟明白了一个道理。
天作孽,尤可追;自作孽,不可活也!
……
这一方
同性相对,气场相斥,四目厮杀,冲突一触即发。
语环瞧着情形不对,就想阻止,脑中的力量对比结果,让她下意识地选择了看起来了更柔弱的一方,想要挡在北靖面前。
她可没忘记,卫东侯之前一拳头能在地上砸一水泥坑儿。
北靖。JOE只是个斯文俊秀的建筑设计师,就算力气再大,也绝对拼不过身为特种兵的大队长。
“卫东侯,这儿不是你家,是北靖先生的别墅,请你收敛一点,不要……”
谁料男人的目光重重一瞪,突然侧转一个六十度,跟他们擦身而过,走向了从石阶上下来的高珩。
“乔……”
高珩还没来得及问语环的情况,就被卫东侯一把抓住领口,给提离了地面。
“你干什么,卫东侯,放开我!该死的,你搞什么鬼,你再不放开,我就报警了!你别以为你是当兵的,就可以胡作非为。要让你们队上领导知道你公然袭击老百姓,就是罪加一,啊——”
哪知卫东侯没等高珩吼完,就把人甩了出去,落在了那片没什么草的碎石地上,摔得很结实。
“卫东侯,你……”
“对不起,一时失手。”
“你根本就是故意的?”
“哼,那么,刚才你推雷小姐,还害我老婆也差点摔到,也是故意的咯?”
“你,你什么意思?”
高珩一下子气得脸都绿了。
“就这个意思。”
卫东侯双手抱胸,高大的身形将黑色西装撑得鼓鼓囊囊,太阳投下的斜影将将把高珩掩住,只是一个简单的小动作,蕴藏的强大爆发力,让人不敢轻举妄动。
显然,卫东侯这是在警告高珩刚才的行迳。
“卫东侯,你别以为你家有背景,就可以为所欲为了!”
“高珩,你要不心虚,那就去告!”
“你以为我不敢吗?”
“请便。”
卫东侯长腿一跨,朝旁边一让,眼底划过一抹冷冷的嘲讽。
这让一直以来都在两人争斗中占上风的高珩,突然感觉到了卫东侯的不同以往。
要知道,以前两人都是因为卫雪欣的事儿互杠,但由于卫雪欣总是站在自己这方,卫东侯后最终都会因为疼爱妹妹,被他洗涮下场。
现在,却截然不同了。
高珩不甘地推开了助理要扶持的手,咬牙道,“好,你这个大舅子,咱惹不起,躲得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