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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外出打猎的决定,五屯长那是相当赞同。他们都有自己的新家了,可是手底下却并不富裕。一听说要他们带队去打猎,他们简直要高兴地蹦起来。因为他们知道,打猎不仅能带给他们食物,还能让他们拿去隔壁的嘉定城卖钱。他们欣然去准备打猎的东西了。
可是得知消息的五美却是一脸消极。
“我们拼了命的练武最后却是为了给老百姓们增添食物吗?那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投靠过来!我们自己在家守着父母守着亲人不是更好?”
“就是。是因为大阳哥说这次有希望扳倒秦长川我才来的,结果来了之后除了见过一次秦长川外,连他的影子都没碰到过。”
“王妃留下我们就是因为相信了我们吧?相信了我们不就是相信了秦长川有问题?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像那些来暗杀王妃的人一样潜进军营暗杀秦长川?或者,秦跃不是在我们手里吗?以他做人质,杀掉秦长川更容易。就不能这么痛快地解决事情吗?”
“九殿下平时杀人多利落,既然那么宠王妃,而且已经得知秦长川就是一直派人暗杀他们的幕后黑手,那九殿下为什么不回以暗杀?就凭九殿下的身手,取下秦长川的人头太简单了吧?这到底在磨叽什么!”
“本以为来了之后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只能躲着藏着不敢露面了,就能痛痛快快地反击了,谁知却一直忙一些老百姓的小事。那我们的大事什么时候才能完成!”
黄宁和宋阳在屋外正好听到,他们对视一眼推门而进。
五美尴尬地赶紧站起,“黄哥,大阳哥。”
宋阳先说道,“我能理解大家想杀掉秦长川并为楚将军平反的急切心情,但事情真没有那么简单。现在的驻边军权全部掌握在秦长川的手里,就算我们能杀得了他,可他手下的人呢?那些人当中也有三年前参与诬陷楚将军的帮凶,只要不是同时把他们一网打尽,那么微薄力量的我们很容易就会被反扑,从而导致我们全军覆没。”
黄宁跟上,“你们只看到了秦长川,你们就忘了他的背后是太子吗?现在明面是王妃和秦长川争斗,背地里却是九殿下与太子之争。九殿下虽然现在是皇上最宠的,但太子已经在朝中有一定的影响力,九殿下如果像杀普通人一样随便杀掉秦长川,你们信不信太子马上就能奏九殿下一本?九殿下一倒,你们哪个还有能力扳倒秦长川?”
五美被说得惭愧得低下了头。
不一会儿邱志说道,“大阳哥,黄哥,我们错了。其实我们就是发发牢骚而已,我们一定会严格服从王妃的指挥的。”
宋阳并没有轻易原谅,“以后牢骚的话也都给我憋到肚子里。王妃既要防范秦长川,又要忙灾后重建的事情,她已经焦头烂额了,你们还要拖后腿的话,王妃岂不是更辛苦?不求你们多有主动性,只求你们多做少说。”
“是。”
“行了,去准备打猎需要的东西吧。这次打猎会把你们五个分别安插进五屯长所带的队伍里,你们需要怎么做自己清楚!”
“是。”
五美离开去准备东西,屋里只剩下了黄宁和宋阳。
刚才在五美面前全心维护萧之夭的宋阳这时也垮下了脸,“秦跃在手里,可是证据却没了。王妃一直留着秦跃在手难道不是为了换回证据吗?那为什么一直没有动静?别说他们着急,其实我也有点着急。阿宁知道太多内幕,我生怕时间拖得越久,我们暴露的越多。”
黄宁坐到了他的对面,锁定他的眼睛,“大阳,这是咱兄弟二人私下说,出了这个门后一定要忘掉。我问你,你确定阿宁真的背叛了我们了吗?”
“黄哥!那是我亲妹!如果不是我亲眼看见,我能相信?”宋阳说着就激动了,“我宋家不敢说一门忠烈,至少那也是赤胆忠心。出了这么一个妹妹,我到现在睡觉都做恶梦,生怕梦到父母亲无法向他们解释!”
“好好,你先别激动。”黄宁拍拍宋阳的肩示意他平静下来,“你还记得上次王妃让你我二人私探军营的事吧?她曾特意叮嘱我要注意阿宁的位置。虽然我一直没发现,可其他的地理位置也算摸清楚了。你觉得王妃要这么详细的地图是想做什么?”
“你是说王妃也不相信阿宁的背叛?她还想着找机会救回阿宁?”宋阳哪还能平静,一下子就站起来了,“虽然我很感激王妃的信任,但我更愧对这样的信任。我得去告诉王妃去,阿宁她不值得……”
“你给我站住!王妃想什么做什么是你我能揣测到的吗?我也只是那么一想。我的意思是,万一王妃要借这次打猎为名私下却命你我去找阿宁的话,我先提醒你,不管你曾看到了什么,你现在都把那些忘了,先把阿宁救回来再说!听到没有?”
“我……是。”
萧之夭这边准备打猎忙个不停,那边秦长川打探萧之夭的私事也很忙。
某个心腹正在将自己查到的事情如实汇报,“听说萧之夭现在的伙食都由萧江灼亲手负责,包括一日三餐,甚至茶水糕点。原来还能看到萧之夭跟人练拳,可是最近都没有了。”
秦长川目露深思,“有大夫进过府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是没有查到?还是查了之后确认没有?”
“这……”心腹迟疑了,能查到的他的确都查了,但又确实有几天没查到,“唯一查不到的就是天降暴雨那几天,将军知道的,那几天行人基本没有,就很难查到这府里的进出痕迹。”
“那就从大夫这方面查!除去死了的,挨个盘查每一个大夫在暴雨那几天的行踪!”
心腹茅塞顿开,也没忘了适时拍上一个马屁,“将军英明。”
“有那耍嘴皮子的功夫不如多办事!下去吧,顺便把候着的罗仁勇给本将军叫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罗仁勇进来时秦长川正在擦剑,他不及近前就先躬下了身子。本来就是干巴瘦的一个书生形象,这一躬身子,更像一只大虾了,还是煮熟的。
“下官拜见将军。”
秦长川不用抬头也知道人来了,但他一点反应都没给,依然一丝不苟地擦着长剑,就好像得了选择性耳聋。
营帐内气压低得让人胸闷。
罗仁勇不仅闷,而且热,豆大的汗珠顺着脸流进了脖领子里,可秦长川没给回应,他就是连直起身都不敢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秦长川像是才发现罗仁勇已经到了似的惊讶出声,“罗大人?怎么来了也不吱一声?啊,怪我怪我!我这人做事一向专注,不做出个结果来中途肯定不会罢手。罗大人也了解的,对吧?”
“是是是,这是将军最大的优点,下官一直很仰慕将军的这个优点。”罗仁勇心里叫苦,脸上却只有赔笑。
秦长川满意了,“罗大人请坐。”
罗仁勇这才直身走过去,但也只敢坐了半边椅子,“敢问将军叫下官来是有何指示?”
“指示?不敢不敢。有王妃在,罗大人哪里还需要听本将一个武夫的指示?”秦长川温和地笑。
罗仁勇却如置冰窟,也不敢坐着了,双腿一软就地跪下,“下官对将军的忠心天地可鉴,日月可表!”
嚓--秦长川的长剑一指,剑尖正对罗仁勇的咽喉。
“罗大人一向嘴好使,本将一时听不出真假怎么办?”
“这……将军息怒,下官,下官可以证明!”
罗仁勇才下去没多久的大汗珠子又下来了,多的都打湿了他的眼。隔着汗帘子,他看不清秦长川的脸,却将秦长川眼里的杀气看得丝丝分明。
“下官一直没忘了将军吩咐下官要时刻注意萧之夭的情况,这些日子借灾后重建的借口下官几乎每天都能见到她,然后下官终于发现了一个重大情况。”
“哦?什么?”
“萧之夭有孕了!”
秦长川眉色一整,没出声回应,手腕却一转把长剑收了回来,“你可有证据?”
“下官没有,但经过下官的观察,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!萧江灼把萧之夭宠的啊,水不能喝凉的,吃饭要注意荤素搭配,走路都恨不得抱着走。这如果不是有孕的话,谁能把女人宠成这样!”
秦长川突然拿意味深长的目光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打量着罗仁勇,“我突然在想,是不是在王爷王妃的面前你也如此把我的私下情况这么汇报了呢?”
“将军明查!”罗仁勇急的声音都变调了,生怕这次来了军营就再也回不去,“下官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!下官能坐上这个莞城知府的位置那可都是因为将军关照,下官就是掉脑袋也绝对不会背叛将军的!”
“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。”
“那是那是。”
秦长川又问了一些问题,直到问不出什么了才放了罗仁勇离开。
罗仁勇出营帐时与一个通报官擦肩而过。
那人手里抱着一个盒子,血腥味很重,罗仁勇本能地觉得不对,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。
他三步并做两步蹿上等候的马车,车帘放下时就听到了秦长川营帐内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,“萧江灼,我一定要杀了你--”
车夫吓得全身发抖,“大大大大人?”
“还大什么大!快走快走!回府!”
也不知道萧江灼做了什么竟激得秦长川公然怒吼出了其名,但想也知道不会是好事。
这接下来的争斗只怕更激烈了。
马车内罗仁勇缩成了一团。
他现在无比后悔当年非要在官途上有所作为,如果知道现在会牵扯进太子与九殿下之争,他当年肯定不会托人送礼非要做这个官!
这人吧,当真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。
进城不久,车夫掀起一道帘缝小声道,“大人,前面拐角过来的像是王爷的马车,您要停车下去见礼吗?”
这要是平时,遇不到罗仁勇都能故意找个机会去遇到,好拍拍马屁。
但今天,他怕。
“停一边让路,快把车帘子放下,就当没看见。”
车帘子放下了,外面的车夫脸也忧愁地放下了。
大人怎么了?车帘子一放他是可以当作没看见,可对方能看见他们啊?
这马车,还有他,对面的车夫还请他一起喝过茶的!怎么可能看不见!
果然近了之后,萧之夭打开了车帘,“罗大人?”
“是。”罗仁勇打个寒颤,但也只能下车行礼。
萧之夭随意摆个手,“明天我带人进山打猎,这城里的重建工作就只能交由罗大人一个人费心了。辛苦你了。”
“不敢不敢,王妃如此说真是折煞下官了。本来就是下官的职责所在,一直麻烦王妃费心指导,如今还要为全城百姓另谋食物,下官就是对王妃说一万遍辛苦也不够啊。”不管多么害怕,一些深入贯彻到骨子里的拍马屁的话还是张口就不来,溜得他自己都心烦。
“你知道感恩就好!怕就怕嘴里说的好听,背地里却做些不是东西的事儿。”
萧江灼的声音从车里传出来,吓得罗仁勇眨眼间通体凉透,“殿……殿下?”
他不会察觉到什么了吧?
哪知萧江灼看都不看他,从萧之夭的身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拉下车帘,“有话说话,你掀帘看他做什么?也不怕辣着眼睛。”
罗仁勇:……
他哪里丑到辣眼睛的地步了!九殿下你不能这么戳人心!
泪要流干了!
秦长川杀他顶多是杀命,这位爷一出手就是鞭尸的节奏啊!
萧江灼和萧之夭的马车走了好久,罗仁勇都还在原地愣愣地站着。
车夫上前问,“大人?”
“啊?啊!快点回府吧,我饿了,也不知道夫人准备好饭没。”
“大人,夫人不是带着少爷和小姐去嘉定城的娘家了么?需要小的明天接他们回来吗?”
“……岳母最近身体不好,就让孩子们多陪陪外婆吧。走,回府陪本官喝两杯去。”
萧之夭的马车内。
“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?你在怀疑罗仁勇跟秦长川一样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吗?”
“不然呢?难道你已经全然相信了罗仁勇是个好官?”
萧之夭默。
一个能将拍马屁的武功无缝链接进自己的日常生活中且毫不违合,这样的人能专注为官才怪。
“他是站到秦长川队的人吗?”
“至少没有站到我们这边。”
萧之夭再默。
默了半天再看向萧江灼时眼睛里充满了同情,“扳倒秦长川不容易吧?为了一绝后患更难的是还要扳倒挂靠在秦长川下面的各种大小势力,你爹真舍得历练你!”
“不,是我自动请命的。”萧江灼将萧之夭半拉进怀里抱着,“其实他主张我从京里开始的,可是他老糊涂了,京里早就是太子的天下了,我要想翻出浪花来可比从边境开始难多了。”
“怎么听起来像是这当爹的想弄死儿子似的?太子不是他亲生的吗?”
“你别说,还真是亲生的。凡亲眼看到那两张相似九成九的脸,绝对不会有一个人去怀疑两者的血缘关系。”
“那到底是为什么?”
“还能因为什么,对权力的贪婪呗。皇上年轻时贪恋女色不务朝政,太子却是天生聪颖开慧极早。一开始是皇上自己撒了手放了权,谁知时间长了以后,太子还真的把握住了朝廷的大部分权。这时候皇上醒悟了,想收权了,结果晚了。”
“所以他就拿你枪使了?而你也甘愿?”萧之夭替萧江灼不值。
萧江灼甜滋滋地凑上前亲了一口,这才继续说道,“七年前他找到我时我就知道他的目的了,他拿我当枪使不假,可谁又知道我不是拿他当枪使呢?权力是个好东西,如果没有机会也便算了,可既然机会送到眼前了,我就算不去争也会被人为地拉进去。那么我又何必反抗?先一步将主动权控在手里这样的赢面才更大。”
萧之夭听出了其中的嗜血煞气,“你要争那个位置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