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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拱手谢过:“谢祖将军成全。不过其余两支山东兵马怎么办?”
祖大弼斜眼看了远处的登州总兵吴安邦的人马,鄙夷地说:“姓吴的从头到尾都没出一份力,就算一个首级不给他,便有如何?他屁都不敢放一个。至于刘泽清那个王八羔子,好像带着几个亲兵逃走了,不过他兵都打光了,和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,管他作甚。”
夏天南微微一笑,这说法正合我意,他还有一点小小的顾虑,问道:“今日我和刘泽清有了摩擦,会不会不好向抚台和监军交代?”
吴襄插嘴道:“刘泽清私下勾结叛军,战场上阻挡我关宁军攻击叛军在先,伙同李九成冲击琼州营阵列在后,在场的几千人都看得清清楚楚,罪无可辩,现在夏参将替朝廷除去一害,这是件大功劳,又有什么不好交代?”
夏天南又惊又喜,惊的是关宁军指鹿为马的本领一流,说起假话来脸不红心不跳,喜的是只要对方主动放出了诬陷这个大招,而且愿意配合,那么自己对付刘泽清的事不仅没有后患,反而成了功劳。他呵呵笑道:“还是吴老将军考虑周全,是我想岔了,刘泽清勾结叛军,确实该死,铲除此獠的功劳,自然是琼州营和关宁军平分功劳了,我不可敢全占为己有。”
祖大弼在内的诸将都笑了起来,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。于是,刘泽清这个地头蛇的命运,就在两支客军的三言两语间被决定了。
沙河军营,中军大帐。
刘泽清跪在地上,一把鼻滴一把泪向朱大典和高起潜哭诉。
“……末将协助关宁军夹击叛军,却不料遭遇那些广东兵的背后黑手,淬不及防之下,末将的人马损失殆尽,仅余几骑狼狈逃回,请抚台和高公公为我做主啊!”他只敢把锅推给琼州营,却不敢提及关宁军故意放任叛军围殴自己的事实,除了不愿同时树敌太多,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上首的这位监军大人——关宁军的当红炸子鸡小吴将军吴三桂可是这位高起潜公公的义子。向高公公投诉他的义子,不是找死吗?
高起潜对夏天南不愿向自己下跪一事耿耿于怀——身体残疾之人对这些脸面上的事格外敏感——他阴阳怪气地说:“广东蛮子居然敢战场倒戈?难道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