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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润元听闻张大夫人死了,马上放下手上的差事,向上官请准丧假,赶回府上,便开始料理她的后事,在全府上下布置灵堂,把尸体装进新买的上好棺材,给愿意来吊唁的人们哀悼的机会。
张介元等到忙完他的公事,才赶回府中。
张哥等张大夫人生的三个孩子在灵堂上一直大哭不止。肖涵露带病赶了来,带领这三个孩子跪在最前面,眼泪汪汪的,以继室为正房守灵的身份现身她的葬礼,一来她有愧于死者,二者更要表演给活人们看。
听说张介元已经府,并不反对肖涵露为张大夫人守丧的做法,几房妾室全部赶了来,披麻带孝按照进来灵堂的顺序跪在下边。
张大夫人的遗书,张介元一字不漏从头至尾都看完:她真的是冤枉的吗?人死无对证,也只好不追究她的责任和是非,他向她的棺材保证,“我会好好抚养我们的孩子长大成人,让他们成为有用的人,你就安心地去吧。”
这样的话一出,张介元的态度就很明了,不管张大夫人生前做过些什么,因为她已经死去,他都原谅她。
肖涵露向张介元哭诉,承揽她的失误,“老爷,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姐姐,让她早早的就这么可怜地去了。”
明明是张介元把所有下人调走的,肖涵露还一再提醒过他,张大夫人在生病,需要人们侍候;他偏偏生她的气,要治她的罪,为了惩罚她,孤立她,要不也不至于没有人照看,怪得了谁呢。他也没有想到,她气性这样大,一夜的功夫就死了,追悔莫及。
“不关你的事,你做的处处够好的。是夫人没有跟着我享福的命啊。”张介元只好把责任推给张大夫人自己,这样就不用怪罪任何人。
“厚葬夫人,把她生前喜欢的东西,全部给她带上。”张魅给张大夫人的刺绣终于得以保全,是唯一没有被烧掉的,装进她的棺材,带到地下去。她自己也得以以张介元正房夫人的礼数下葬,在她走以后张哥等她生的三个孩子得到优厚的照顾,算是如了她所有的心愿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
张大夫人如果地下有知,也应该满意。
拷问张大夫人下人们,扎针的小假人来历的事,一直没有任何眉目。
来往张大夫人住处比较多的,只有肖涵露,她是过来看望和照料她的双胞胎儿子,她不可能对她自己生的孩子下手,张介元至始至终丝毫没有怀疑过这个真正的凶手。其他人也就来过一两次,是办正经事,都有下人全程侍候,或者随行者同行,不曾单独进入过两个小孩子的房间,应该没有下手的机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