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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我们是临时从理塘来的成都,所以大部分行李还都留在理塘的青年旅舍里,好在吴大哥一直有从理塘到成都的走货,在医院的第二天就把行李给我们捎了过来,
行李只有我和马绺子的背包,黎队作为队长,那边还有一票队友等着他归队,尽管还是十分不放心,但架不住我和绺子连哄带骗的把他轰了回去。
临走时,我们几个找了个大排档喝了顿大酒,算是道别。本来我还能清醒着劝着绺子有伤在身不宜饮酒,但很快就发现,我才是醉的最快的那个。
绺子是东北人,自小那是啤酒直接当水喝的物种,黎队那也是酒神级别的!倒是我,几瓶啤酒下肚之后,情绪上来的很快,还有残存意识的时候,我记得我口齿不清的又是哭又是抱,左手一瓶右手一瓶,神经质的相互碰一下,咕咚咕咚这个就着那个喝!
到最后,我只记得我蹲在路边嚎啕大哭,如果我当时还有意识,那一定能看到绺子和黎队手足无措,哄小娘们儿一样哄我的神奇景象。原本我的酒品还挺好,顶多也就是喝大了直接变话唠,说的嗓子冒烟了就直接一躺呼呼大睡。可那次,大概是心中实在郁结难疏,直接导致了情绪崩溃。
一夜宿醉
第二天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,我头疼的就像脑袋里装了个马达,胃里的酸液上涌,抱着马桶干呕也呕不出来,别提有多难受了!
马绺子并不在屋里,我晕晕乎乎的找水喝,发现冰箱上贴着个纸条,是绺子的笔迹,上边写着:“我去牵我的骡子!”
马绺子的有一辆大切诺基,从东北家里直接开过来的,他一直叫它“亲爱的骡子”,让他给停在了某个商场的地底车库里,这会估计是取车去了。
我把纸条揉了仍在垃圾桶里,打开冰箱找了一瓶水,仰着脖子几口就灌完了,冰水流进胃里,又是一阵翻腾,我忍着恶心又重新爬回床上打算继续睡。
吴大哥这所闲置的房子是在一个没有电梯的十分老旧的小区里,本来是他父母的房子,后来老人家上了年级腿脚不便,吴大哥就重新购入了一套,父母搬过去之后,因为这个地段的老房子出租也收不了几个钱,索性就一直空了下来。
大概老房子的通风不是很好,我昏昏沉沉的,忽然觉得十分的压抑,在半睡眠状态下,这种压抑的感觉尤为明显。
我憋的难受,就想翻个身调整下睡姿,但无奈意识实在支配不了身体,挣扎了许久也没能动一下。
我心中愈加焦躁,像是被梦魇了一样!
这时,忽然听到客厅的老式座钟发出“咚……咚……咚……”的响声,我猛地一惊,瞬间被钟鸣激的睁开了眼睛,老式座钟的整点钟声很响:一,两,三,四……十一,十二。
我保持着惊醒时候的姿势,默默数着……一共十二声,那现在就是正中午了。
我摸向胸口的位置,发现心脏跳的很快,最近实在是有点草木皆兵了。我哀叹一声,舒展开身体躺下来,本来还昏昏沉沉的脑袋经过这一吓,却是有些清醒了。
从窗帘透进屋的光来看,屋外阳光直晒,光线很强。我睡得床离窗子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,我爬起来扯开窗帘,瞬间极强的光线铺洒进来,晃得眼睛有些生疼,我用胳膊挡住光线,等慢慢适应了,这才透过玻璃像外看去。
小区里十分的安静,原本楼底一直有些下棋摘菜的老人,这个时候也大概是回家吃饭去了,整个小区里静的有些诡异。
人都说,一天中阴气最重的时候不是在午夜,而是在正午十二点,因为物极必反,正午阳气到达顶峰的时候也就是开始反阴的时候。我有些不自在,就想着到客厅打开电视,好歹能有些声音。
我刚一转身,忽然听到洗手间里传出“哗哗”的水声,我愣了一下,嗯?难道是马绺子回来了?
“绺子,是你么?”我喊了一声,没有人答话,水声还在继续。
我诧异的走出卧室,老房子的格局十分不好,洗手间的位置很隐蔽,并且完全没窗子,每次进去时还需要打开灯,所以如果有人在里面的话,一定是亮着灯的。
我走到洗手间外,发现门是关着的,没有开灯,但传来十分明显的哗啦声,像是花洒被谁打开了。
“绺子!”
我有些紧张了,又叫了一声,还是没有人答话。
我迟疑着按了门口的电灯开关,“啪嗒”一声,洗手间的灯亮了,从门上的磨砂玻璃透出黄色的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