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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他与普真和尚有了那几日的长谈之后,便不时依照普真和尚所述之法暗运丹田中的真气,虽不见成效,但心中的一片灵台竟明静了不少。
此时,往日里自己的一幕幕莽撞行止,逐次映入他的脑海之中,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幼稚不堪。
他似是在自言自语,又像是在在跟那名汗王亲卫说话,“人总是这么爱冲动,是么?”
那汗王亲卫不知他是否在跟自己说话,但出于礼节不便保持沉默。为防触怒右将军,他不偏不倚地回道:“有时候冲动也是未必是坏事,三年前我一时冲动去抢了别人的亲,于是才有了我现在可爱的妻子。”
一说起自己的妻子,这位汗王亲卫黝黑的脸庞上现出了一丝柔情,那是家才能带给男人的感觉。
刘驽听后心中激起一丝波澜,“是啊,当初我也应该这么冲动一次。”
他,想起了李菁。
两人交谈了数句之后,关系随之融洽了许多。那名汗王亲卫带着刘驽轻车熟路地在行进中的兵马间穿梭,不过一会儿来到了一辆囚车之前。
囚车上的铁笼里,孤零零地坐着一个蓬头垢面之人,据看守们所言,此人便是萧呵哒。
那名汗王亲卫命令看守们打开了铁笼,两名大汗上前将萧呵哒从中拉了出来。萧呵哒看着那名汗王亲卫和刘驽,眼中露出极度的恐惧,拼命地摇着头。
他没有了舌头,只能发出一些含糊的声音,却没有人能明白其中的意思。
刘驽上前安抚他,“萧公子,你不用担心,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,并不会害你。”
萧呵哒一听原来是有求于自己,顿时镇静了许多,他眼珠一转,心中也不知在想些甚么。
刘驽示意他张开嘴巴,他乖乖地就范。片刻后,刘驽皱着眉头向两名看守问道:“三个多月过去了,他的嘴巴里怎么还在流脓,没有郎中来给他看过吗?”
其中一名领头的看守连忙回道:“有郎中来过,还开了药方,我们天天照方给他服药。”
“药方能给我看看吗?”刘驽问道。
“当然可以。”那名看守头领毕恭毕敬地将药方从怀中掏了出来,呈给了刘驽。
刘驽接过药方,细读了数遍,越读越觉着怪异,心中暗想,“这药方中怎么会有附子,难道是嫌萧呵哒的舌头烂得不见根么?”
附子,热药之最,而萧呵哒的舌头腐烂,明显是中了根敦桑杰的热毒所致。将附子这种药用在他的身上,只能是伤上加伤。他服用之后虽然暂时无性命之危,但是寿元必然因此大减。
刘驽甚至能从这份药方中判断出,那开药的郎中绝非等闲之辈,定是奉了上头的命令方敢这样做。他向那名守卫头领招了招手,“将这药方中的附子换成马钱子,每一分汤药中加半钱。”
“马钱子?那可是有毒的东西!”那名看守首领睁大了眼睛,显然他并不敢作出换药这般大的重要决定。
马钱子,味寒,虽是毒物,却能消肿止痛。似萧呵哒这般严重的伤势,只能用猛药来治。加入马钱子后,整张药方随之一变,此举实有画龙点睛之效。(未完待续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