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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玖本来想睡的,可是某人一直盯着她看,那目光她想忽视都不行,睁开眼就对上他温柔浅笑的笑脸,轻叹一声:“你也好些天没有睡好了,难道不困?”
兰泽抬手覆上她的脸,指腹轻轻的抚摸她的眉眼,含笑柔声道:“等你走了我再睡,你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你,我可不能浪费再睡觉上!”
冷玖闻言无奈一笑,抬手捉住他的手:“傻瓜!”
兰泽另一手收紧,让她靠近他的胸口,一吻落在她的眉间,声音喟叹道:“我觉得我已经睡着了,此刻就想做梦一般!”
冷玖偎进他的胸膛:“我可以证明,不是做梦哦!”
兰泽勾唇低声笑起来,胸膛微微震动,愉悦至极!
虽然一直强撑着不睡,但是天快亮的时候兰泽还是没有抵住沉沉的睡意睡去,为了兰翊他已经半个月没有睡一个好觉,每日都要处理朝政,还得担心兰翊的安危,跟朝中那帮人周旋,他早已经精疲力尽,若非因为看见冷玖而激动过头,恐怕他早就倒下了,一个下午加上大半个晚上,已经是他的极限了!
天色大亮冷玖才起床,穿好衣服为他盖上被子,弯腰在他眉心落下一吻:“做个好梦!”
出门的时候看见了兰翊,那小正太板着脸坐在桌子上吃饭,旁边两个侍卫恭恭敬敬的守着,冷玖走过去:“我走了!小皇帝!”
兰翊抬眸看她一眼,闷闷的低头没有说话!
冷玖无语的走过去:“我说好歹我救了你一命,还将你送来这里,你就不能给个好脸色,怎么感觉我欠了你一千八百万似的呢?”
兰翊粉唇微微动了几下,然后臭臭的转开头:“你的人情我记着,不会亏待你的!”
虽然语气不讨人喜欢,但是冷玖也不纠结了:“记着就好!走了!”
长青早已经准备好,冷玖出门翻身上马,一行人快速的朝城门口奔去!冷玖走远了兰翊才抬头看着大门的方向,唇抿起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!
出发没多久天上又下起了蒙蒙的细雨,不过这样的天气已经阻止不了冷玖的脚步,斗笠穿上,继续前行!
下午的时候兰泽猛然从床上惊醒,身旁的位置早已经空了,温度早已没了,屋内也没有她的身影,一下子心就这样空了,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就如他此刻的心情,颓废的倒回床上,她已经走了好久了吧,连一句道别的话都没有留,就这样走了!
就在他心痛的准备闭上眼睛的时候,突然一阵花香飘入他的鼻尖,猛的睁眼转头,不远处的桌子上,一个淡蓝色的花瓶里,一支兰花正幽幽开放,那一瞬间眸子微缩,心情瞬间变了好几次,最终浅浅一笑,昨日不是梦,她真的在的!
兰泽又躺了一会儿便起身了,他必须得带着兰翊早点回去,国不可一日无君,兰翊已经离宫那么多天了,再不回去,朝堂真的要乱了!
虽然他很不舍,但是却不得不离开,而快要走的时候,兰泽做了一件让所有人掉下巴的事,他居然让人将那被子和床单枕头全都买下来带走!兰翊嘴皮动了动,没有说话!
这边一行人低调的回宫,而冷玖却已经来到了瘟疫肆意的地方,冷玖想让长青回去,但是长青坚持要跟着她,她也无奈,嘱咐大家用布巾将面部围住,又将那些药煎了大家喝下,这才走进那块弥漫了黑雾的死亡地带。
潮湿的地面,破烂的草坪,人们衣衫肮脏,面色饥黄,双目无神,一旁是安生的草屋,一旁便是刚刚死去尚未处理的尸体,满目疮痍也不过如此!
“走吧!”冷玖收回目光,策马离开。
长青跟在她身旁,叹口气:“本来觉得战争已经够残酷了,可是看到这些才发现,天灾远比*更加的恐怖,它无声无息,夺去的却是成千上万的无辜百姓的生命!”
冷玖看着前方:“命运无常,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,不管是天灾还是*,当它降临的时候,最先牺牲的都是弱小,没有足够的能力,便只有面对自然的淘汰了,这些东西怨不得天,怨不得地,要怨……呵呵,大概就怨你们所说的命运吧!”
长青听得似懂非懂,一下子答不上话来,目光落在冷玖的侧脸上,她的面部线条分明却柔和,眸色淡漠,眉头微扬,眉宇间似乎有一种看透一切的通透,又仿佛站在了一个他达不到的高度,如神一般俯视众生,让人心生敬畏!
瘟疫的地方他们不敢停留,晚上都宿在没有人烟的树林里,白天赶路,用了两日的时间才赶到朝廷官员驻扎的地方,冷玖这一次坚决让长青他们回去了,她不能光明正大的去看宫御微,他们跟在她身边不适合!
长青见已经到了这里,也没有坚持,他也该回去跟大将军复命了!
送走了长青,冷玖来到这镇上的一间客栈,此刻客栈自然没有人,冷清得都结蜘蛛网了!
“掌柜的!给一间上房!”
“交三两银子押金,一路上楼左拐最后一间!”躺在柜台后面的掌柜动都没动,扯了一把钥匙丢过来,然后继续躺在那里。
冷玖也没在意,丢了三两碎银过去,拿了钥匙上楼去了!进屋关上门,顺手将门反锁,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换一下,将飞镖绑在腰上,戴上匕首,直接从窗户飞了出去;现在大街上也是冷清得很,来来往往人影稀疏,她这样飞过去,也没人会注意。
宫御微作为一个丞相,落脚的自然是管家的府邸,冷玖很快找到这里的府衙,门口有禁卫军把守,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!转身绕过前门,从把守比较松懈的后面进去。
瘟疫是个可怕的东西,不管你有没有染上,这东西就在你身边,也足以让你心慌害怕,这府衙里应该没有染上瘟疫,但是有个染了瘟疫的丞相大人住在这里,所有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,偌大的花园里,愣是连家丁的影子都看不见。
府衙很大,冷玖转了一圈,终于在府衙最后面清静的院子里停下,那院子的守卫最多,而且她刚刚似乎看到了祥叔的身影,定然是这里没错了!
院子外面有一颗大树,冷玖飞上去,借力一个纵跃飘进了院子!
“铿铿!”两把利剑架在冷玖的脖子上,逼得她不得不停下身影,无奈了瞥了眼两人,她倒是忘了宫御微身边还有些武功高强的暗卫了。
“是我!”
两人看清冷玖的容貌,微微惊讶,随即立刻收了剑,快速隐到了暗处去!
冷玖是从窗户进来的,这里此刻倒是安静,不过如此安静得连个太医都没有,她不禁皱眉!屋内没有多的人,只有一道浅浅的呼吸声,冷玖撩开珠帘走进内屋,一眼就看见床上躺着的宫御微。
走到床边,目光触及他安静的容颜,眸子微微一柔,看了看他的面色,又抬手试了一下温度,不由疑惑,他脸上没有发红,身上也没有发烧,看起来很正常,怎么看都不像是染了瘟疫啊?可是既然没有染瘟疫,他这么睡着又是怎么回事?
“吱呀!”门被推开,冷玖知道是祥叔进来,也没有隐藏。
“小玖姑娘!”祥叔看见冷玖一脸惊讶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看他的!”冷玖对祥叔点点头算是问候,随即问出心中的疑惑:“外面都说他染了瘟疫,可是他似乎没什么不妥,这是怎么回事?”
祥叔闻言一笑:“那都是谣传,丞相大人只是劳累过度晕倒,被那些人看见了,便说相爷染了瘟疫!”
“劳累过度?”冷玖低头看一眼宫御微,这才发现他的脸色真的有些苍白,眉眼间全是疲惫。
祥叔点点头,叹口气道:“从接到皇上的圣旨相爷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,从前面两个州县开始,没日没夜的安排人手安置灾民、处理尸首,药物和粮食也需要他调配,此次涉及的地方太广,户部工部的官员都被分开,相爷很多事都必须亲力亲为,他去年受过伤,身子本就不算很好,这样熬了近十天,铁人也会倒下的!”
冷玖闻言心中一疼,面色微冷:“这当地的官员呢?”
“那些官员早就怕得不行,如果不是相爷身份压住他们,他们根本不会理这些灾民,开始的时候居然敢对相爷阳奉阴违,最后逼得相爷当众斩杀了两个州府大官,这才让他们规矩了!”说完目光扫过床上的宫御微道:“上次晕倒相爷躺了一日,醒来之后拿人参养着元气继续熬夜处理这些事情,可是昨日他又晕倒在了书房里,老奴无奈将他搬回来,喂了参汤,又让大夫给他开了安眠的方子,这才让他好好睡一觉!”
冷玖抬手滑过宫御微的眉,手指停在他瘦得凸起来的脸颊上微微摩挲,他本来就很瘦,如今仔细看去,竟然又瘦了两圈,她看得都心疼了!
片刻,收回手,声音微沉:“如今的进度如何了?”
祥叔愣了一下才明白她问的是灾情,回道:“按照相爷的方法已经在进行,大部分已经可以控制,不过别的事情,怕是还需要相爷醒来才能处理!”
冷玖闻言嗤笑:“这天下除了他宫御微,莫非就没有官员了?朝廷拿那么多钱养这他们,都是吃屎的?”
猛然听得冷玖冷冽怒气的话,祥叔有些惊讶。
冷玖抬手给宫御微掖了掖被角,眸子垂下:“带我去他处理公务的地方!”
祥叔闻言有些迟疑,那样的地方他也做不了主!
冷玖起身,目光不再是小玖的单纯,而是非常的威严冷冽,眉宇间威仪尽显,让人不敢直视:“我做事有分寸,也绝对不会害他!”
祥叔只知道小玖似乎是太后的人,只是太后的人会有这样的气势么?不过他也相信她不会害相爷,而且不知为何,他总觉得她似乎不是说大话!
因为冷玖身份特殊,祥叔将书房门口的人全部调走,这才让她进去!书房里空荡荡的,摆设的东西都被搬走,只有搬不走的大柜子和家具,一旁的架子上摆了一架子书,后方是桌案,上面堆了高高的一堆公文。
冷玖坐到宫御微的位置,这里如他那个人一样简洁,出来笔墨纸砚,连多余装饰的东西也没有,不过就算有也放不下了。
见她神色认真,祥叔走上去讲解道:“右手边这些是相爷写的,主要是一些治理的方法和官员调配,其他的是各地的官员送来的,这是昨日的,今早的还在门前,没有送进来!书架上的书是相爷带来的,都是关于治理瘟疫的医理和疏离河道的书籍,还有一些是各地往年的卷宗,若是姑娘想找的话,直接吩咐老奴就是!”
冷玖点点头:“我知道!你把那些公文全部送进来,我看看先!”
“好!”祥叔立刻转身出去,冷玖拿起宫御微写的东西看起来,确实是关于瘟疫的治理方法,从大方向上的官员配制到小的灾民安置,粮食配备,甚至连灾后重建都已经写好;而瘟疫的主要是药材,还有隔离以及尸体处理,写得很仔细,怕是没人看不懂!
祥叔亲自将一大堆公文送进来,冷玖拿过一张准备看,突然道:“给他多喝两碗安神的药,多睡上两日也无妨!”
祥叔闻言有些为难:“虽然老奴也很想相爷多休息一下,但是这外面是十万火急的大事,这个关头相爷不能睡,况且相爷一心想着治理,若是醒来知道自己睡了那么多日,定然会大发雷霆的!”
“大发雷霆?我还真想看看他大发雷霆的样子!”冷玖轻笑:“这件事情你照我说的做就行了,出了事情我担着!”
祥叔有些心动,虽然他也想治好外面的事情,但是私心里还是更加心疼宫御微的:“可是……”
“没什么可是的!”冷玖果断的打断了他的疑惑:“我没有资格命令你,就当请求,他的身子垮了,这瘟疫一样治不了,让他好好睡睡!”
虽然说得很委婉,可是那语气,可跟命令没啥区别,祥叔看了看她,触及她坚定不容置疑的眸子,然后重重的点头。
祥叔出去关上了门,冷玖这才打开公函看起来,看完第一封,冷玖的眉头就挑了起来,拿起第二封,看完之后顿时笑了,只是那笑却无比的讥讽,一连抽了十几封,大概的扫过去,唇角的笑已经冷道了极致了。
这天下官员好像真的至有宫御微了,这一封封的信函都是问他如何处理、如何安置,连该不该建粥铺这样的事情也要问,然后就是伸手拿银子,十个有九个是要银子的,真是可笑,丞相是开金库的?而且关于治理的事情只用了几句话问,但是关于为何要拿银子,硬是写了一大篇,而且句句‘发自肺腑’,句句‘感叹无奈’,句句都透着无比的‘心痛又着急’,冷玖看得冷笑,这喝了一肚子的墨水,全用来写如何要银子了!
将一桌子的东西扫进一边的纸篓,冷玖去旁边的书架上找了一圈,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要的东西,这附近的地图,很简易,村庄只用了一个点表示,小路没有,只画了官道,州府有一份小地图,不过也只有主干道,别的也没有的,山峦河道也有标注,不过只是知道有,具体什么情况,也没有画!她在冷越的议事帐里看见过一张大地图,可比这详细多了,不过那应该是冷越他们自己画的,这些朝廷画的地图,也就寥寥几笔,没啥用处!
冷越!军队!冷玖眼眸一眯,目光落在这地图上面,果然看见两处朱砂勾勒出来的红色区域,这瘟疫的地方如此大,自然不可能不涉及驻军区,这里有两个大的州府驻军,还有几处小的军营,都在瘟疫蔓延的区域!
就在这时祥叔匆匆走进来,关上门一脸着急道:“东州的督抚带着好十几个县官找上来,说是来拿赈灾银子,已经到了门口了,他们说丞相重病,不能处理事情,集体举荐督抚负责这一方事宜,甚至强行想要闯入府库拿银子,我让人带着禁卫军将他们拦下这才匆匆过来,只是我刚刚才将那安神之药给相爷喂下,就算喊,也喊不醒啊,这可如何是好?”
冷玖闻言冷笑,她才刚刚看了公函,这些人就找上门来了,右手食指屈起悄悄桌面:“这督抚是何人?有何背景?”
“这督抚姓丘,是孝亲王妃的胞弟,有孝亲王撑腰他才敢如此嚣张!”
“孝亲王?”冷玖垂眸:“相爷可有幕僚?”
祥叔摇头:“相爷没有养幕僚,他平时不拉帮结派,也博览群书,很多事情都能自己处理,无需幕僚出谋划策!”
“那丞相的顶级幕僚,该是几品?”
祥叔想想道:“相爷是正一品,身边一级幕僚虽然不能拿到官职,但是算起来,也可以顶个三品官员!”
“那若是这个幕僚拿着相爷的印章,代行丞相令呢?”
祥叔有些惊讶:“小玖姑娘此话何意?”
冷玖抬眸,眸子清冷如许:“去准备一套男子的衣服,把丞相的印章和令牌拿来,还要两个随时跟在他身边的侍卫,我做什么你不必管,不过你若是想挺过今日,就立刻照我说的去做!”
祥叔此刻也没了主意,死马当做活马医,立刻跑去找衣服,片刻就跑着回来,拿了一套白色的素衣,样式自然是男子的,还有发带,一旁还放着印章盒子和令牌,后面跟来了两个人,其中一个居然是门房小钱!
“小玖姑娘!”看见冷玖小钱无比惊讶。
祥叔指着另外一个比较稳沉的人道:“他是相爷的长随叫魏和,给相爷赶马车,也送公文,在京城也一直跟着相爷,姑娘没有见过,不过这里州府的官员都见过!小钱这些日子也一直跟在相爷身旁,多数人都熟悉他们!”
冷玖点点头:“你们等一下!”
拿了衣服去旁边的隔间,没过片刻出来,顿时变成了一个翩翩俊朗的公子,面色微沉,眉毛被她用墨汁画粗浓了一些,惑人的人微微向下抿起,顿时严肃而冷冽,步履从容稳沉,分明就是一个俊美却冷沉严肃气势逼人的男子,哪儿还有丝毫女气?
三人看得都是惊讶,小钱差点下巴都掉地上了,若不是刚刚亲眼看着他进去,他绝对认不出眼前的人:“小…。小玖姑娘?”
冷玖没有表情的扫过他们,目光在魏和身上99999停了一下,魏和是个老实稳沉的人,眉心清明,眉眼干净,宫御微能留他在身边,必然也是可信之人,冷玖抿抿唇道:“从现在起,我叫玉微,是相爷的远房表亲,曾经与相爷一同师承帝师,这次专程过来帮助他的,相爷染了瘟疫不能见外人,特地命我暂代传令,行监督之职,从现在起我说的话全都是相爷命我传达,可懂?”
小钱还有些懵,倒是魏和先懂了:“小的明白!以后便称呼您为玉公子!”
祥叔看着这样的冷玖,说真的,她的气质此刻和相爷真的很想,尤其是她也穿了白衣,一脸面无表情,神情冰冷,分明就是另一个相爷,说是相爷的亲生弟弟,估计也没人会怀疑!见识了这样的冷玖,祥叔的信心多了些:“一切听玉公子吩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