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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!你憔悴了好多……
能不憔悴吗?八十多岁了,这个经历了八十多个年头的沧桑老人,也的确是老了。
邱越民双手紧握麦克风,温柔的喊了句:“外婆……”邱越民觉得,他喊外婆时,声音有些沙哑。
听见了邱越民的呼喊,屏幕内的老人突然双眼一亮,那原本有力无气的样子突然抖擞起来,她望着电视里的邱越民笑了笑,在工作人员的提醒下,她又望向了镜头,笑道:“越民……”
邱越民的心里又是一酸,外婆的声音,真脆弱啊!这种声音,就像是电视里那垂死的人,出的最后一丝交代。
邱越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,说道:“外婆,对不起,外甥对不起您,今天是您八十一岁的生日,我也没能在你身边和你说声生日快乐。但外婆,节目做完了,我马上就回来,虽然赶不上您的正日子了,但我真的很快,我会很快的回来……”
所有人都听出来,邱越民的说话开始有些乱了。
外婆并没有立马回答邱越民,也许是太累的缘故,她只是缓缓的摇了摇脑袋,最后喘了几口气,慢慢的说道:“越民啊!孩子!外婆糊涂了这么多年,但今天我不糊涂,我知道,你就是我的外甥,是我的宝贝外甥小越民。从小到大……你爸爸妈妈都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,但你一点怨言也没有,我就知道,你是一个好孩子,现在你有出息了,我听你舅舅说,在老家,有很多人都以你为荣呢!外婆这个心里面呀,甭提有……有……多……多高兴了。”
说着说着,外婆居然开始喘气,现场所有人心里都是一紧,屏幕里,邱越民舅舅急忙拍了拍外婆的背,给她喂着水。外婆吞下一口水,又吐出来半口。
邱越民感觉喉咙里压着一块石头,说不出话来。李香面露担忧,不停的“外婆,您慢点,慢点喝……”的说着。
顿了一会,外婆又恢复了微笑,继续说道:“越民,工作第一,外婆不会怪你的,外婆只希望,你和你妈妈、爸爸家里的每一个人,都能和睦相处,那外婆,也就安心了……”
“外婆,我会的,我会和家里的每一个人和睦相处的。”
外婆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镜头,邱越民望着屏幕里的那双失去了颜色的双眼,就是这样一双眼睛,看着自己长大,见证着自己的成长,陪伴着自己童年,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,留下了深深的回忆。
外婆笑道:“越民,外婆真的好开心,能看着你有出息,我真的好开心。以前外婆还总是担心你以后找不到媳妇,但现在,我放心了。能看着自己的外甥结婚,生子,住上大洋房,过着和和美美的日子,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!”
邱越民望着这个慈祥的老人,这件平凡的事对于她而言是多么的珍贵,按平常而言,外婆的这句话一定会引起全场轰动,甚至是嬉笑的喧哗。但现在,每个人都很安静,生怕吵到邱越民与外婆的交谈。
邱越民不住的点着头,道:“会的!会的!外婆你会看到的。外婆,马上就快到十二点了,外甥在十二点前赶不回来,只好在这里,当作观众朋友们的面,祝您生日快乐,希望您老人家身体健康,长命百岁,永远快乐幸福……”
邱越民向外婆深深的鞠躬,大厅顿时响起了振奋人心的背景音乐,李香何九魏嘉也向外婆鞠躬说着生日快乐,屏幕里的镜头也以增添了艺术效果的缓慢镜头播放,外婆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在屏幕中展现,外婆笑的合不拢嘴,那牙齿已经完全脱落的她像是抿着嘴在笑,十分可爱。
湖南卫视的工作人员出现在屏幕中,为外婆送上了一个三层的祝寿大蛋糕,养老院的员工每人手里都拿着鲜艳的花朵,依附在外婆身旁,湖南卫视的外线小主持人更是拿着一朵大的红花,为外婆戴上。并对着镜头喊道:“邱越民,你个头,为外婆唱生日歌吧,我们都跟着唱!”
邱越民心里莫明的触动,这个主持人小姑娘,不就是安思漫吗?原来她来到湖南卫视了。但邱越民此刻没心思去想那么多,望着外婆的眼睛已经猛的开始帐,沙哑的歌声更显得凄凉,“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
邱越民轻唱了几句,屏幕里的所有人都唱了起来,包括邱越民的舅舅、养老院的员工,就连外婆的嘴也一动一动,像是在跟着唱一样。
而现场,邱越民的声音越唱越感人,李香何九魏嘉倍受鼓动,纷纷唱了起来,四人一唱,观众席里也有人开始呼应,渐渐的,全场都响起了生日快乐的歌声。
祝你生日快乐,祝你生日快乐……
外婆笑了,所有人都觉得,这是外婆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,外婆戴着大红花,在镜头全开心的摇着脑袋。那主持人小姑娘安思漫更在外婆面前跳起了舞,接着在蛋糕上点燃蜡烛,最后为外婆喂着蛋糕,就像对待自己的外婆一样亲热,邱越民望着外婆的笑容,双眼已经通红。全场十分温馨,李香实在忍不住,居然掉下了眼泪,就连何九,眼角也湿润了。
气氛越来越浓,现场很多人都流下了眼泪,为外婆感到幸福,为邱越民感到快乐,这种眼泪,是幸福的眼泪。
现场是这样,电视机前,也不禁有很多人扯着卫生纸,往自己脸上拼命的擦着,哼着。
距外婆所在的养老院不远的地方,一间四周墙上挂满了古画牛角图腾的屋子里,一年到五十的中年人坐在屏幕前,眼角居然也渗出了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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