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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这些以行政管理为业的党政干部,整天处在层层纷纭复杂事务包围之中。”经受冤案饱受停职磨难的高静逸,尔今亦大彻大悟地教导她的挚友下属说。“经历了这次磨难,我也得到一个经验,就是摆脱事务,做它的主人,不做它奴隶。故我便将医院劝导患者,安心住院诊病的‘箴言’,偷换个概念,改作‘既走之,则安之,去掉顾虑,相信别人’;这世界离了谁,地球照样转;大可不必‘鞠躬尽粹,死而后已’。我的话你听明白了吗妹子?”
“明白了。像姐这样省委有名的事业迷工作狂,尔今都能大彻大悟;我一个原本生活态度散淡的人,又岂会去做事务的奴隶或俘虏?”舒韵亦似当即大彻大悟说。“‘既走之,则安之’;您放心,明日一早就成行,中午一定到省城。”
很快便到次日中午。郝舒韵乘坐的出租车,在她的具体引领下,轻车熟路的直开进省委家属院高家住宅。郝舒韵趋前按响门铃。
“嗬,小郝呀,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。”高静逸丈夫岳枫打开门后惊喜地说。“你高姐整天念叨;若不是刚复职诸事待办,她可真要亲去津水接你回来了。”当她紧随男主人来至院内又进客厅,女主人高姐闻声也早从内室迎了出来。舒韵便急不可耐迎过去,将对方一把搂住紧紧拥抱,且脸对脸的亲密摩蹭着边昵喃着说:“好姐姐,真把人家想死了。”
“老岳呀,中午饭你安排。”当两人重新分开后,高静逸温和地命令说。“俺姐儿俩许久未见,我们去楼上房间谈谈心。”
“你们就放心去吧,饭菜备齐后我再叫你们。”岳枫爽快地答应说。“反正有名师亲手操作,我只不过动咀说说而已。”
楼上书房斗室,姐儿俩久别重聚,有多少知心话儿要深谈,有多少人生感悟欲倾诉?尤其在近年来,共同遭遇政治对手诬蔑陷害,被停职‘靠边站’受冷遇;那些难熬的日日夜夜,原本想通过电话交谈,又怕对手们窃听,从而引出更大祸端麻烦;欲亲去对方那里聚谈,出于怕给对方招之麻烦的共同意愿,所以每次总是想后目的并没实现------
一直等啊盼哪到今天,终于可正大光明聚在一起,亦可敞开心肺剖露心迹了,但一时间又深感千头万绪,不知该从何处说起?
“对自己今后的工作生活,究是如何计划打算的?”高静逸试几试,最终还是从关心对方的切身事谈起地说。“你放心,我和你岳哥,绝不会强人所难;亦定会支持你之选择。”
“您和岳哥大概是误会了,我上次电话中的回答。”抓住机会舒韵赶紧声明解释说。“其实别说我们了;即便任何一个智力健全的成年人,也都该知道好歹,绝不会将帮自己看作负担。至于俺没答复,亦就是当时讲的那个原因。”
“噢,好妹子,明白了你的真实想法和态度,你岳哥我俩心里也就有底了。”高姐当即满意地点头说。“是嘛,你们毕竟人还年轻,今后的人生路还长,是应该将自己的生活妥善安排。”
“高姐这话啥意思?是不是这次打电话叫俺回省,就是要讨论帮俺调动的事?”听对方如此说,当即引起舒韵警觉地问。“可是,俺刚才那表态只是个长远规划。但眼下津水情况却------”
“你放心,我们也不会催你那样急;你尽可先在津水从常计议。”高姐当即诡秘一笑说。“至于这次打电话邀你回来,却是另有件关系你今后生活幸福的大事。”
“事关俺今后生活幸福大事?”舒韵愈发警觉地问。“那究会是什么哩?难道------”
“别东猜西猜了。”高姐继续保密地说。“反正到吃饭时你就知道了。”
正当此时,突听岳哥在楼下喊道:“你们两位亲热得差不多了吧?若还有话没说够的话,可以先下楼来,边吃饭边说嘛。”二人便当即极听话的下楼来走进餐厅。